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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值中半,靈兒回到了蘭心閣,正要回到閨閣休息,卻被吾曉先生攔了下來。
“靈兒!”
“師父,你還沒睡?”
吾曉搖著那把藍扇,不由得感到神清氣爽。“近日蘭心閣得了諸多好處,為師高興得睡不著!相信你知曉了,亦是如此!”
“哦?有何好事?不過是知曉了大半北華之事,竟能讓師父如此開心?”
“哈哈哈!”吾曉遞給靈兒一本蝶書,笑而不語地看著她。
“這……”靈兒讀完,神色異常驚恐。“師父你……”
吾曉笑得歡喜,臉上堆起皺紋。“怎麼?這不應該嗎?”
“師父,你怎麼能利用徒兒呢?”靈兒不由得生了怒意,板著臉說:“我為你搜集的信息,從未私自留存過。這一次,你竟然不遵守我們的約定,意欲何為?”
“靈兒彆急,為師自有為師的想法!”吾曉直直地坐好,笑眯眯地看著靈兒。“我把消息賣了出去,賺了大利不說,還拉攏了你們平梁跟北華的關係。雖然這薛後要劉禮、劉清不得好活,但他倆本就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也是對他們的考驗!”
“可是師父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心思嗎?”靈兒十分不悅,畢竟她的目的和吾曉不同,她根本不在乎利益和榮譽。“我這才將他們送往西海府,明明就要達成目的,卻要看著他們死傷途中……”
“不會,以我對薛後的了解,她大概是要想方設法地勾結西海府,然後讓醫女拒絕為劉清醫治。這江湖之中,又有好戲可看了!”
靈兒甚是不解,不滿地問:“為何要如此?師父又到底要看什麼好戲?你不是一直不參與事情之中嗎?這一次,我若幫成了,那就可以得到天山之人的信任,正好使你目的達成…你這又是何苦?”
“為師比你看得長遠,你要明白這點!為師雖然一心想得到天山的消息,找到我要的東西,但是也不會盲目至此。如今,隻有天下大亂,他們才會更多地出山,而你們平梁也才會一直與北華交好。這有益於你,亦有益於我,正是好手段!”
靈兒對吾曉無話可說,因為正如他所說,這樣一來,兩人都可以更快地達到心願。再者,靈兒現在除了保平梁安穩,又多了一個心願;那就是多多見到天山弟子,正與吾曉的目的不謀而合。
可是,如今師父將劉禮三人的行蹤告知給了薛後的人,這又該如何呢?那株靈芝草,難道就白費心思了嗎?天山之人若是知曉,豈不對我另眼相看?
靈兒並不開心,因為她的心裡還是更加偏袒天山,畢竟那裡有她想見到的人。
吾曉先生一直有個心願,靈兒也無法破曉,隻能看著他一點點毀壞天下時局、攪亂一切安穩;唯有如此,一切才會正常有序地進行。
其實,靈兒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前段時間到蘭心閣來的神秘人、吾曉先生的背景和目的以及吾曉為何要收她做關門弟子……
黎明的第一束光剛剛散入床幔,光線由暗變明。雞鳴的聲音響了三遍,這是西海府武女該起床的時候。但是此刻,禾雨被人喊醒了。
“禾雨姐姐,醒醒!”
禾雨還在睡夢中,帶著有幾分倦意。
“誰啊?”
“是我!”
“嗯?秋荻,你怎麼來了?”
禾雨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離她三米遠的秋荻,驚疑地問道:“這麼早,你為何不睡?可是武女起得太早,將你吵醒了?”
“不是,這事情關於你!”
“關於我?何事?”
秋荻看了看周邊,匆忙上前,小聲地對禾雨說:“皇上來了!”
“什麼?”禾雨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一把將簾子掀開,焦急而激動地看著秋荻。“你說皇上來了?”
“是啊,外麵有輛馬車停了很久了。有弟子來報,我便與歸葉姐姐下山看了看,這還是聽一個將軍說的。歸葉與那位將軍認識,好像曾經切磋過,所以……”
“所以,這消息不假,皇上真的來了?!”
秋荻還未回答,禾雨已經快速地起身;她拋去所有的困倦,迎來一派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