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春殿外女弟子正在練功,剪絨一路躲避,這才回了梅珍宮。
剛踏入門檻,剪絨還沒來得及處理身上的味道,便嗅到了一陣花香。
“尊師,怎麼這個時候……”
“怎麼,不歡迎?我可想第一個向你道喜。我等候多時了,知道你回來就是好事,我當然要及時地出現了!”
“可是,事情並不太順利!”
“為何?可是被人發現了真身?”
“沒有!我一直都是白羽的樣子,也從沒被第二人看見。隻不過,雪澤突然過來了,想必是蓮子給她傳的信。雖然她不一定能救活蓮子,但是我沒來得及收拾現場便離開了!”
“哦?哈哈哈,這是好事,為何不悅?”
“好事?”
“當然!你說雪澤要救蓮子,卻又不一定救活。那蓮子已經入冰塊,又沉入花池,可對?雪澤這個小丫頭,定然不會知道如何救人,一定會用全身修為輸送靈力給蓮子續命。如此一來,那豈不是一箭雙雕?”
“可是,我怕會被查出來什麼……”
“怕什麼?你用的是白羽的樣子,就算她們醒了,也不會指認你。你出現的時間、原因等,都符合白羽,又擔心什麼呢?這番,要麼她們都死去,要麼白羽替你背鍋,亦或是拉攏白羽過來,哪個不是好事?”
“話雖如此,但是白羽的琴聲至此未休,西春殿上下都可以為她作證。她可是有證明,而易容變幻之術又不是難事,而且我還用了一招尊師教的法術……”
“是嗎?即便如此,也不要驚慌,不要自亂陣腳。千歸那家夥,必定不會貿然找你們,他會等你們露出馬腳。以雪竹地對白羽的厭惡,想必不會輕易放過她,而且琴聲也可能會令人更加懷疑。你隻需要繼續拉攏白羽,做她堅強的維護之人,結局都不會太壞。同時,你可以多多貼合九蒼,到時候你便多了一座靠山!”
“謹遵尊師所言!”
“此舉甚好,妙哉!若是雪澤醒了下山,我便助你滅她。若是兩人就此沉寂,還將白羽牽扯下來,那你就推舉藍水或者季林下山,我又可以收獲一個!”
“是!”
剪絨換了身衣服,整理一下裝束,然後來到了玉華宮。
站在宮外,剪絨駐足靜聽,嘴角多了幾絲笑意。
琴聲依舊,餘音繞梁、悅耳動聽,還帶著些許抒情之調。
剪絨淺笑漸生,心裡暗暗想著:還在彈琴?不久後就要與我為伍了吧!到時候,論你才高八鬥,論他法力無窮,都得是我的幫手。成就大業,哪能少得了你們這些多才多藝、精明能乾的人呢?
“師妹,好興致!”
白羽按下琴弦,笑著看向剪絨。“師姐,你來了?”
“嗯,這琴聲實在動人,讓我的身子都不聽使喚了!”
“師姐過獎了!快過來坐!”
剪絨斜眼看了白羽一眼,淡定地坐下。“師妹啊,天山這麼多事,西春殿也甚是忙碌。你哪來的心思做這些?倒是好好指點一下,好讓我也不至於忙得昏頭轉向、茶飯不思!”
“師姐見笑了!白羽沒有師姐的福分和才華,擔當不了大任,時常與羽鴿相伴,自然清閒些。近日天山是很忙,師姐榮升代理天師,暫坐師父的位置,自然會忙碌些。若是力不從心、寢食難安,倒可以休息休息,或者吩咐弟子去做,沒必要事事親為!”
剪絨淡淡一笑,“我倒是想啊,但是沒有人分憂啊!望眼西春殿,也隻有師妹你合我心意。你也知道,我對事情苛刻、要求嚴格,隻有你能入我的眼。但是,你我皆是靈女,我也不好強求你替我做事……”
白羽悄悄看了剪絨一眼,心中甚是緊張: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說及幫襯,難道是要拉攏我上位?這是好心好意,還是故意離間?我和大師兄越來越遠,我可如何回她?
“師妹?想什麼呢?”剪絨直視著白羽,時不時溫柔地笑笑。“莫非是我說錯話了?也是,我們皆是靈女,也不該有指喚之說。本來是想幫師妹一把,似乎是愚笨而尷尬了……”
“這是哪裡的話?師姐之位便可呼喚,何況又有代理天師之位呢?眼看師姐與我的差距越拉越大,師妹才是不敢高攀。”
“何必說些疏遠的話?我與你的情誼豈是這權位可以離間的?這幾日,事事你都聽我一句勸,少不了吃虧、受難。讓你在眾人麵前失了身份,又使天尊有些誤會,這才巧合使我上位,說起來我還有些慚愧。不過,師妹你放心,見你如此信任,師姐也會事事為你考慮。若是今後有何難事,儘管開口!”
“有師姐這些話,我也不覺得難受了。本來,這天山之人都清心寡欲、不涉情誼,而我隻留心於大師兄和師姐。如今,大師兄待我冷淡,我也隻有師姐可以談心了!”
“那好,以後我們便風雨同舟、榮辱與共,師姐定待你如親姐妹!”
千歸把事情向九蒼說了,還板著臉給他看,似乎是要九蒼給個滿意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