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禾香沃野。這是不懂時政的人對北華的評價,內有高明之治,外有豐收之景,可謂歡喜尤甚。
秋收的美景讓人心神愉悅,北華迎來了一個豐收的佳節。田地裡的汗水滴成鹽河,卻絲毫比不上那些歡笑和喜悅,百姓的驚喜和幸福聳入雲霄,令人欣慰得意。
太後看著這等好景象,心中自然是歡樂無比,但並非為了百姓豐收、國力昌盛。
劉禮不在皇宮的日子裡,太後過得很是瀟灑愜意,她將自己失去的許多權力都拿了回來,也將朝局穩定了下來,現在她隻等待槊恢複全部法力。
這頓午膳,太後享用得十分開心,因為好消息能夠令人食欲大開。
不出所料,劉忠果真急匆匆地趕來了,他看起來十分激動,激動之中滿是歡喜。
“太後,我們得逞了!”劉忠歡喜地說著,絲毫壓抑不住笑意。
太後輕柔一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錯!我的多個探子來報,皇上確實活不久了!”
“管他呢,現在他相當於半隻腳踏進鬼門關了!那韓飛郡主的毒藥可是無人能解,而那些刺客的劍法更是精湛無雙,就算是天女在也救不了他了!”
“這是自然,那些刺客可不是一般人!”太後得意地笑了笑,陰狠的神色一閃而過,心中是悲喜參半:皇上,對不起了,我還是要對你下手!雖然養了你這麼多年,但是終究是要割舍的,要怪就怪你父皇吧!
“那些人可是西海府的武女?聽說她們武藝高超、劍法精絕,令皇上都無法破解。想來,也隻有隱世的江湖門派有這等功力!”
太後搖搖頭,笑道:“雖然是江湖劍法,領頭的卻不是西海府的人!你不知道,我的幫手很多嗎?做這些事情,自然是要最厲害的人去做,這才能乾淨利落!”
“難道太後請了火魔真君的弟子?”劉忠驚疑地問道。
太後歡謔一笑,冷冷地看著劉忠。“怎麼,不可嗎?這真君忙,但是他身邊的人不忙啊!為何不物儘其用呢?隻不過,他一直想要那顆珠子,你還得好好表現啊,不然就被他取走了!”
劉忠的神色暗了下來,低頭回道:“太後果然高明,那接下來該怎麼做?要不要我現在就昭告天下,皇上在平梁遇刺,然後……”
“不可!”太後想了想,執筆寫了一份東西。“現在局勢未定,我們這邊不能輕舉妄動,若是你我貿然將皇位奪走,勢必會引起天下人的猜忌。你且拿著懿旨去平梁,請皇上回來,若是他們不交人,你就借此生事!”
“可是,平梁封鎖了消息,我以何種理由帶兵前去呢?”
太後輕輕一笑,“你就編造一個理由,比如太後請皇上回來執掌朝政、太後病重等等。畢竟皇上已經去了那麼久,是該被人請回來了。若是平梁不交人,而我們又是以和親之由去的,這便可以……”
劉忠滿意地笑了笑,眉眼中儘是歡喜。
“太後英明,這便不是主動破除約定,還能讓平梁國君吃啞巴虧!畢竟我們是好心好意,而且是受了邀請而去,而他們卻妄圖加害北華天子,實在是狼子野心、罪不可恕!”
“當然,這一切都靠你了!”
太後歡欣一笑,目光淩厲,心想:這平梁遲早是我的,這天下也是。收了平梁,拿回冰晶,整個中原都將會是北華的天下!到時候,我看先皇你怎麼辦!就算我得不到三朵雪蓮,但是這攪渾一切的本事還是有的!
劉忠看著太後得意,心中思緒萬千,最終化為一句感慨:太後做這些,都是為了大皇子!可惜他無心於此,也幸好他無心於此!
深夜下了一陣秋雨,將平梁的月夜渲染得淒涼而又黯淡。
空氣中的煙塵與霧靄阻隔視線,不知名的花香侵襲到每個角落,不過這外界的一切瑣碎都不曾打擾到屋子裡的兩個人……
屋內的燭光亮著,就像沒亮一樣,隻有暗淡的光線。大風吹進來,燭台熄了很多,隻剩下兩盞蠟燭在頑強地發著光和熱。
風行半躺在床上,看著床邊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嘴角浮現一絲笑容,眼神中儘是哀傷和寵溺。
“蓮子,彆哭了!”
蓮子握住他伸來擦淚的手,深情似海地盯著他:“你能不能留下來,不要離開我?”
“我當然不會離開你!”風行輕輕笑著,溫柔至極。“我走了,也會化成風陪伴著你。你若是做人,我就成為你身邊縈繞不散的花香;你若是做妖,我就變成你周圍清爽柔和的霧滴……”
“我不要你變成什麼,我就要你陪著我!”蓮子說著說著,眼睛裡又有許多淚溢了出來。“你說,你愛我嗎?”
風行紅著眼笑了笑,沒有回話。
蓮子往他身邊挪了挪,直視著他:“你說啊,沒關係,你不要覺得我會有牽掛和包袱。你要走了,我也要曆劫,這可能是我們在人間最後的相處時刻!”
“你要曆劫,什麼劫?”風行緊張地問,努力地想坐起來。
蓮子扶著風行,看他身子不適,於是大力將他按了下去。“你好好躺著,彆動!”
“你要曆什麼劫?”風行直勾勾地盯著蓮子,緊張的神色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