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澤放下茶杯,嚴肅地說:“既然宮內宮外都找不到比禾雨醫術高明的人,那要讓我順利正常地擺脫重病纏身之態就需要…需要一些稀罕之物。既然二皇子對青苓有情,為何不借他的手呢?”
“你是說血月神珠?”
“正是,禾雨和太後都知道神珠在他那裡,而他又不甘心於你。若是能讓他來一趟,這一切局麵都算破了,而且事態會暫時歸於他那邊!”
劉禮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他實在不願劉忠出現在雪澤麵前。任何一個對雪澤有心的人,劉禮都十分忌憚,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度量變得如此小,氣概和謀略都比不上真心渴望重要。
“此事雖好,但他的珠子始終是假的,而且這件事情還有你的師姐知曉。若是暴露了,那該如何?”
雪澤淡然一笑,“白羽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暴露我的,與其東躲西藏、事事謹慎,還不如大膽直接、隨心所欲。一切的關鍵正在白羽身上,而她已經選擇了幫我,此事暫且不必考慮!”
“為何她要幫你?按照你所說的一切,她難道不是火魔的手下嗎?”
雪澤愣了一下,猶豫了許久仍舊沒有說出實情,她不願意更多的人知曉真相而擔憂。何況,此事與劉禮關係密切,很可能影響到他。
“其實太後沒有順利在路中攔截就是因為她,若是她和火魔想出手,我們還能如此安然嗎?至於原因,你不必再想,此事是天山內部的事情。”雪澤看了看劉禮,“至於禾雨,於神珠而言,她也算是一個知情人,所以還需要你從中周旋!”
劉禮愣了愣,點點頭。即使再不願意見到禾雨,他對雪澤的請求還是毫無抵抗力。“需要我做些什麼?”
“據說你們北華有龍涎草,這是同等於九穗禾的神藥。若是那神珠不能讓禾雨完全信服,這東西便是關鍵!”雪澤想了想,補充道:“其實血月神珠沒有救人的功效,劉忠的紅珠來曆不明,正好可以說它有用,這也能讓禾雨產生疑惑而不能判定。為了防止她與他人有些來往交談,這龍涎草還是加上為好!”
“這等混淆乾擾倒是不錯,可是龍涎草在母後手中,恐怕不好取!”
“沒關係,我不是會法術嗎?這隻是需要一點劑量,變幻出一點味道給禾雨品鑒即可,並不需要完整的一株。”雪澤說罷,拉起劉禮的右手手腕。“我沒有見過龍涎草,也不知道它的味道,交給你可好?”
劉禮驚喜地愣了愣,右手上的冰涼之感觸發了全身的火熱。他欣喜地點點頭,壓抑不住臉上的笑意,便側身向著一邊,生怕他的神色被雪澤捕捉到了。
“該如何做?”
雪澤見他側身過去,突然猶豫了一下,輕快地縮回了手。
“還是…還是罷了,我再想想,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劉禮驚疑地轉過身,有些焦急。“這法子萬無一失,又比較簡單,為何要換辦法?”
雪澤低頭不語,她的良知不允許這樣,似乎又是一種利用和謀算。
“你該不會是不想麻煩我吧?!”
“沒…沒有!”雪澤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向外看了看。“其實,我還有辦法!我突然覺得這個方法不太好!”
劉禮疑惑地跟過來,低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辦法?”
“這個……”雪澤輕聲一笑,“自然是我的秘密,不用你參與,你也不必知曉了!”
“那為何辦法不好,你要換?”劉禮盯著雪澤,心想:你不擅長撒謊,為何要勉強自己?為何要為難自己?你明知道,我願意做。而且踏入宮門開始,就沒有純淨良知可言了!
雪澤想了想,輕聲說:“因為隻是說服了禾雨,並不好向世人交代。畢竟,眾人皆知太後不會救我,而劉忠也毫無醫術!”
“這個簡單,一切消息交給傳言,定會虛實相混。沒人在意其中過程,唯獨喜歡討論結果之後!”
雪澤沒有回頭,她緊張地想著回話,此刻似乎說不過劉禮了。
一陣溫熱,劉禮拉住了她的手,驚得她抬頭凝視。
“你?”
劉禮紅了臉,他緊緊握著雪澤的右手,輕聲說:“就這個方法,我覺得很好!告訴我,如何取九穗禾之味?”
“我若……”
“你若不說,我就一直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