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剛走出門,劉忠就走了進來。
屋子內彌散著奇異的香味,像是稻香,又像是蘭花,還有淡淡的荷花氣息。
劉忠好奇地看了看香爐,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在太後的注視下趕緊走了過去。
“給太後請安!”劉忠跪著叩拜,因為有幾分虛心所以特意將禮節儘到極致,想借此來緩和些緊張的氣氛。
太後微微一笑,麵對劉忠的周到禮數有些歡心。這偌大的深宮,太後除了愛惜自己的兒子,便隻有在花草和權勢上找點樂趣了。
“起來吧!”
“謝太後!”劉忠站了起來,又被花香牽了心神,不自覺地透露了幾分癡樣。
“二皇子似乎對哀家的花特彆感興趣!”
劉忠回過神,低頭回道:“太後宮中的花香味特彆,又不懼嚴寒,定是花中極品。這等極品,劉忠從未見過,因而有些好奇,還望太後恕罪!”
“二皇子這般見多識廣的人都沒見過,那哀家這瑤池仙子真可算極品了!”太後滿意地笑了笑,“賜座!”
“謝太後!”
劉忠緊張地坐著,時不時看看太後的臉色,一種欲言又止的神態渴求被知見。
若是開口,定當問一句“傳喚我來,有何指示”來解除疑惑。
太後注意到了這些,將周邊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這才緩緩地說明目的:“哀家叫你來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你最近都在乾些什麼?你可知皇上一切安好,這天都晴了。難道我們還要惶惶度日,乾巴巴地等著他自願退位?”
“回太後,最近皇上確實身體無恙,但是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我想著設計些事情,讓他徹底陷入絕望,畢竟現在他似乎無心管轄他事、疏於防範,我看……”
太後冷笑幾聲,不屑地看著劉忠。“等你設計成功,恐怕哀家都要入土了!你最近盯得緊是真的,但是隻限於皇上跟雪嬪在一起的時候。哀家派出去的線人說你的人時刻盯著雪嬪,除了醉月軒你沒法派人進去,可算是無孔不入啊?!你不就是一心撲在雪嬪身上嗎?路人之心,還以為能夠瞞得過誰?”
劉忠一聽,驚惶地跪了下來。“請太後恕罪,我並非一心沉迷,隻是對雪嬪用心頗多罷了!我…我自知不該這樣,但是雪嬪好歹是我先認識的,我暫時放不下!”
“若真是暫時放不下也就罷了,要是你在皇位和她之間做選擇,你該明白自己的心意!”
“是是是,我一定會放下,一定會放下!”
太後點頭一笑,輕柔地說:“有件事,需要你做一下!或許,還能讓你進醉月軒看看呢!”
“何事?”劉忠驚疑地抬起頭,太後的冷笑聲總讓他感到渾身不安。
“也沒什麼,隻是看你最近太閒了,給你找點事做!”太後在桌上翻出一個折子,笑著對劉忠說:“你拿去,明天申時在醉月軒外攔住皇上,與他討論討論這折子上的事情!”
劉忠起身走到太後身邊,接過折子,打開看了看。“禦史大夫彈劾侯王,這是何意?為何要與三弟討論此事?”
“這隻是一個噱頭,能讓你留住他一些時辰!”
“留住他?”劉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太後想讓我留住皇上多久?”
“直到你留不住為止!”太後壞壞地笑了笑,爾後又言:“大概一刻鐘,用不了多久,或許你還沒和他說完話,他就按捺不住了!”
劉忠點了點頭,聽太後的語氣,劉禮明天自然會遇到棘手的事。至於太多詳情,他也不用知道得清晰明白,隻用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可是,最近他好像與雪嬪鬨了矛盾,如何保證他明日申時去醉月軒呢?”
太後得意地把玩著手絹,低聲說:“此事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大祭司的宮殿清冷落寞,唯一聽得見的就隻有風聲。
此處似乎沒人,安靜得可怕。自從天山出事起,大祭司就失去了太後的賞識,任由他在皇宮中自生自滅。
牧凡倒也得了些閒適,整天記錄天象,偶爾與藍水、雪澤等人對接。雖然祭祀台很是清冷,但是牧凡一點也不覺得淒涼,反而找到了在天山修行的心態。
一陣清風吹過,牧凡睜開了眼睛,屋子裡出現了三個人。
“弟子拜見——”
“不必多禮!”雪澤走了過來,看了看屋內的書畫。牆壁上掛著的全是星象的記載,牧凡整日就做這些事情。“近日可有何發現?”
牧凡搖搖頭,輕聲說:“紅日星很正常,但是…其他的你們都知道。弟子猜想,火魔應該沒有多大變化。隻是這尋找冰晶的事情,仍舊刻不容緩,畢竟青葉冰晶在寒冬過後就會逐漸微弱!”
雪澤想了想,看向藍水和季林。“你們兩人應該明白,這白玉冰晶就在皇宮。但是此處被加了許多封印,很多地方還有結界,並非你們可以隨意往來。因此,還是請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