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澤見此,帶著蓮子轉身要走,卻被賢妃一把拉住。
“這就走了?”
“賢妃,你這是何意?”
“雖然皇上說你不必對誰行禮,亦無須給太後請安,但是蓮子可是一個奴婢,我若是想處置她還不是易如反掌、合情合理?”賢妃冷笑幾聲,她得不到寵愛,萬不可再失了權威。“蓮子對後妃不敬,即便是皇上欽點,那我稍微教訓她一下也不為過吧!”
雪澤拉住激動的蓮子,語調溫和了些。“賢妃,蓮子自小跟著我,有些任性,都怪我管教不當!今天的事情在我,希望你不要記氣,我願意替她承擔!”
賢妃滿意地笑了笑,拉住雪澤的手腕。“我也沒有多麼生氣,隻是對後宮中每個人負責罷了!既然你承諾了會管教蓮子,那我也就不追究了。不過,這等好天氣,雪嬪若跟我一起去給太後請安,或許她會很開心!”
雪澤愣了一下,看了看蓮子,點頭回道:“既然是賢妃所說,那我去就好了!”
賢妃得意地點點頭,突然放開雪澤的手,轉身就走,神情十分得意。
“雪嬪啊,這後妃給太後請安本就應該,你也該學學這規矩了!若是他日失了恩寵,也不至於被所有人嫌棄,更不會落得個不禮不賢而入住冷宮的下場!”
雪澤和蓮子互視一笑,絲毫不在意賢妃所言,她們知道賢妃拉她們去給太後請安是為了麵子和威嚴。而這些話是為了讓她們不喜歡去請安,那便一直不得太後喜歡,還會被眾人議論,這皇宮就隻有皇上對她好,而曆代君王的愛並不會長長久久、永不衰退。
太後寢殿,茶才剛剛泡好。
李公公匆忙地走了進來,在太後耳邊小聲說道:“太後,賢妃找雪嬪麻煩了!”
“哦?她又按捺不住了?如何找的麻煩,難道她不怕皇上厭惡?”
“聽說賢妃在禦花園偶遇賞花的雪嬪,蓮子對賢妃不敬,三人說了些話,賢妃就要挾雪嬪來請安,現在估計快要到了!”李公公愣了一下,輕聲問道:“太後,可要為賢妃撐腰?”
太後輕柔一笑,把茶杯端了起來,輕輕嗅了嗅熱氣中的茶香。
“皇上既然沉迷於美色,哀家自然要為他做些好事,怎麼能再次打壓呢?倒是這賢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可短暫利用,不可永久信任,哀家懶得管她!”
未幾,宮中的所有妃嬪都齊了,每逢十天都要大規模地給太後請安。今天,人群中多了雪嬪,大家都很驚奇,又有些不滿。
“二十了,天氣越發冷了,難得諸位還來看望哀家!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大家都依次坐下,靜靜地聽著賢妃和太後說話,偶爾還看向神情冷漠的雪嬪。
雪澤安靜地坐著,百無聊賴地玩著手絹,不抬頭也不低頭,任由眾人將目光灑在她身上。
“今天人格外的齊,連雪嬪都來了,可是病好了要來給哀家報平安?”太後笑著看向雪澤,“你這模樣倒是清秀可愛,自你嫁進皇宮,哀家都沒有見過你幾次。皇上這金屋藏嬌的本領倒是過於強了些!”
賢妃不理解太後的意思,輕蔑地笑笑:“太後莫要怪罪,雪嬪隻是一直處於風波之中,難以抽身罷了。先是大病,又是失憶,又是中毒,還請太後免了她這不尊長的過錯。如今皇上特許雪嬪免了一切禮儀,倒是與太後之間有些衝撞了,這也怪不得雪嬪!”
“那賢妃是讓哀家怪罪皇上嗎?”太後冷笑幾聲,毫不在意地說:“既然皇上下令了,那就是聖旨,誰敢不尊?哀家被眾人行禮叩拜多年,並不在意這些凡俗禮節。雪嬪一來便受苦受難,免去禮儀又有何妨?若是因為這個讓哀家跟皇上生了嫌隙,那才是不禮,亦是不智!”
雪澤看著賢妃臉色冷了下來,她知道賢妃還要說些許多,而太後似乎也早有了對策,便不擔憂這些。
“咳咳!”雪澤看了看蓮子,示意一下,隨即施了分身術而去。
太後的寢宮裡有一件寶物,聽劉禮說那就是進出太廟的通行之物。
雪澤此番故意過來便是為了拿走它,隻有她身在此處才能了解時局,而太後才不會懷疑她,反而會疑惑是否有人存心設計。
寢宮很大,雪澤沒有多少時間,她隻能憑借法術去尋找。太廟的氣味,火性之物的溫度……
這一切呈現在繽紛複雜的宮中,每一個色彩都讓她謹慎,千辛萬苦地找到的東西卻讓她大為吃驚。
“這是…炎鳩的尾羽?”
雪澤驚疑無比,符合條件的隻有這一隻尾羽,但是這並不像是什麼破解關卡、抵擋機關、躲避地火的寶物。
未做思量,雪澤將之收了,又回到前廳。
蓮子看了看雪澤,給她遞上熱茶,“主子,喝茶!”
雪澤點點頭,看了看周邊的人,接過蓮子遞過來的茶杯。
將之打開,雪澤發現茶水中有一隻小蜈蚣還在掙紮,一陣心疼和憤怒升起,雪澤驚得摔了茶杯。
杯子碎了,茶水流了一地,那隻蜈蚣還沒有燙死,雪澤全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好歹是彆人的設計,雪澤還是裝作驚慌害怕的模樣躲在蓮子身後。
“這是怎麼了?”太後似笑非笑地站了起來,看著雪澤驚嚇得打碎了茶水,又看向地毯上鮮活的蜈蚣。“呀,這是哪來的小東西?寒冬天,竟然會從土中出來?雪嬪,你沒事吧?”
雪澤不知如何回答,還在儘量地呈現害怕、驚恐給大家,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清亮的聲音: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