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禮咳了一聲,立即蹲下身嘔了一口血。他的發絲遮住了側臉,但是蓮子還是看到了他袖口上的紅色血跡。
“皇上!”蓮子蹲下身,施法平定了他的氣息,驚惶地說:“皇上,你不要多心,是我說錯了!師姐會回來,你不要這樣!”
劉禮搖搖頭,抱著籠子站了起來,心中湧動的悲楚像是燙水澆灌了進來,令他差點又忍不住腹中騰起的一股熱流。
“你…你彆說了,我走了!”
雪澤和藍水在不知名的地方居住,而且她還撇下大事主動回去了。
劉禮的心中是這樣想著,每一遍都讓他心思焦慮、悲痛哀婉,一切感情從醋意變成悲憤,將他禁錮在深深的悲苦糾結的泥潭之中。
燭火搖曳,寒風灌了進來,劉禮的思緒收了回來。
回過神,劉禮隻覺得手腕酸軟難耐,原來是筆已經握著很久了。
定睛一看,筆墨滴到了紙卷上,字跡融成了一片。
“我怎麼又在想了?”劉禮慢慢取下染墨的紙卷,又抄了一份,心中悲涼感不斷湧了上來。
寫完,他停筆,長長舒了口氣:“不要想了,行嗎?可能是我想多了!即便,即便她和魏公子情投意合,那我也該祝福啊!”
劉禮的眼睛又紅又痛,全身都散發著愁楚,心中抑製不住悲痛,卻又孤傲地忍著眼淚。
這一刻,冷空氣涼薄得無法接受,每一呼吸都像是受著寒霜的侵蝕、心靈的敲打。
寒風襲來,亦或是清風吹拂,劉禮已經分辨不出來了,自然也嗅不到那陣清幽的花香。
雪澤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以為隻是自己的幻覺。深情對視,一時無言,兩人靜默地愣了許久。
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而光線下他的麵容清晰可見、情緒一覽無遺。
見到案牘前的人,雪澤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心中想著:難道真如蓮子所說,他被我氣得不輕?可是,我怎麼氣他了?
“你怎麼還不走?”
一聲冷冰冰的話語,帶著悲涼,也含著怒氣,令人聽則岔氣。
這話,真的是劉禮對她說的嗎?
雪澤一愣,驚愕地看著劉禮,不知道他是何意。
劉禮心不在焉地看著雪澤,苦笑久現不散,眼神中又是苦澀、又是自嘲。“我這麼想你嗎?看來,我該睡了!或許還能夢到你!”
雪澤沒有說話,迎著劉禮的腳步走了幾步,看著他越發驚恐的表情笑道:“怎麼,你當我是幻象?看來,你真身體抱恙,我來看看!”
劉禮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很大,從沒有這般驚惶、無措的失態模樣。
這不是幻象而是真人?怎麼會?
“你…你,真的是你?”
“不然呢?”雪澤毫不猶豫地拿起劉禮的手,靜心診脈,陷入沉思:他還真的有些不適,心中有火,體膚寒霜,這是怎麼回事?好像被人傷過?
“你真的回來了!”劉禮說完,心中生出些傲嬌和苦澀,令他十分不舒服。“你,你回來作甚?”
雪澤沒空搭理劉禮變化莫測的情緒,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被人傷過?”
劉禮彆過臉去,忍住滿心歡喜,也忍住親昵的想法,故作冷淡地回道:“我怎麼可能被人傷?我心態好,武功高,誰人能傷我?”
“是嗎?”雪澤放開他的手,轉身離開,邊走邊說:“既如此,那你就好好養著,不要熬夜了!”
劉禮看著雪澤越走越遠,趕緊追了上來,衝到她麵前攔下她的去路,又驚又氣地問道:“你還真走?”
“你不是說自己安然無恙嗎?”雪澤冷哼一聲,低語:“我留下來作甚,難道要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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