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雪澤說著說著,不禁感到雙眼刺痛,不得不又念了一遍冰心訣。
藍水看了雪澤一眼,心中已然有數,輕聲道:“你先休息,我出去處理一下!要使他徹底死心,還要添些柴火!”
“師哥,你要做什麼?”
“你不要擔心,你不是給他清心符紙了嗎?他不會很難受!”藍水輕柔地拍了拍雪澤的肩膀,“禾雨還等著看戲,我怎可不做完下一場?若是拿不到解藥,一切不都白費了!”
雪澤點點頭,側身過去,皺眉凝愁。“那你去吧!”
“好!”藍水看了雪澤一眼,心中湧起無限酸楚:你還是沒有放下,我怎麼能看著你受苦?劉禮啊劉禮,我隻能讓你先放手了!此事,並非我用了拙劣手段,而是我們不得不這樣選擇!反正你遲早要輸,早死早超生不是麼?
庭院之中,藍水邊穿衣服邊往前廳走去,抬眼看了房梁上的禾雨一眼,心中淡然生笑:這天如此清寒,你還真能等,想來也是個癡情人!也罷,我這圓了你的心願!
劉禮四肢無力,癱在椅子上,目光時不時向庭院飄去,直到看見藍水淡定地進入視野。
一抹笑意,淡而迅速,有心人卻看見了。
劉禮猛然吐了一口血,頓時感到體內壓力少了許多,但是大腦和五官的痛苦與激切仍在,隻是遲遲感受不到心中的悲涼和酸楚、悲憤與哀痛。
寒風吹過,肌膚生涼,劉禮隻覺心口溫度如斯,他不禁笑了笑。“蓮子,我為何感受不到心痛?我的心,沒了嗎?”
蓮子擦去劉禮嘴角的血,早已明白了一切,見藍水越發靠近,她回了一句:“皇上,你體內有清心符紙,你不會覺得難受!”
“好啊!她竟然…竟然早就想到了!”
藍水走到劉禮身邊,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神色之中儘是傲嬌和自信。“你來做什麼?”
“我…是啊,我不該來!”劉禮歡謔一笑,自嘲似地說:“我自作多情,不請自來,打擾到你們了…抱歉……”
“蓮子!”藍水喚了一聲,語調重歸冷寂。“你去花影閣收拾一下,我要帶師妹出去!此處不宜修煉合璧之法,師妹也經不起打擾了!”
蓮子一怔,呆呆地看著藍水,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大師兄,你…你們在修煉合璧之法?”
“怎麼,不行嗎?”藍水冷冷地看了蓮子一眼,冷漠得無法質疑、無可反駁。
蓮子點點頭,看了劉禮一眼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什麼是合璧之法?”劉禮捂著心口,激動地看著藍水。
“你不知道陰陽合璧嗎?這世間唯有兩者平衡、互利互助才是至高境界,順應自然者平順一切……這些,還要我教你?”藍水斜視一陣,又淡然一笑。“你不要欺騙自己了,還是早些收心吧!”
“你…你和她?”劉禮不知該用何種情緒、何種語言開口詢問,突然也沒了底氣和自信,仿佛自己一直都沒看清局外者的身份。
可是,那些真實發生的事情又該如何思量?為何前些時候兩人才以戰鬥定了競爭,一轉眼就到了這般場麵?
“她是我的師妹,也是我的人!”藍水笑了笑,冷冷地看著劉禮。“你彆想跟我爭,她隻能是我的人!”
劉禮瞪著藍水,用著不知名的情緒,隻覺得雙目乾冷紅腫,卻一點也不肯眨眼。“你…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她愛你嗎?還是說,你們隻是為了入太廟?”
藍水一把揪住劉禮,將他狠狠地抵在牆上。“你不要揣測,更不要自作多情!你被她明裡暗裡拒絕了多少次,你都忘了嗎?你隻記得那些美好的瞬間,可還知曉那些都是逢場作戲才有的溫情?虛假的東西,何必當真?若非你們北華多事,她和我還需要你問?”
“你!”劉禮推開藍水,憤恨地站了起來,卻沒有他那般的傲氣的自信。“你不是要跟我公平競爭嗎?怎麼,現在用了這等手段?我以為你是一個風範淑良、嚴謹正直的君子,你卻以修煉至高法術而如此行為,這是君子所為嗎?”
藍水冷哼一聲,“你以為是我用的手段?你以為我們隻是為了修煉法術?”
一句比一句嚇人,讓人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
劉禮無話可說,隻覺得渾身無力,魂魄與肉身差不多已經分離了。藍水越笑越激動,眼神裡儘是嘲諷和得意,劉禮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藍水。
“我告訴你!合璧之法,是仙家常有之事,也是我與她兩廂情願!修煉此法者必定心意合一、情誼想通,心中無雜念,視對方為一體,這才能修煉成功!你懂了嗎?”藍水輕輕推了推劉禮,將他按在座上。“我會娶雪澤,她是我的人,誰也阻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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