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縷縈繞,銀光四散,佳人靜坐冰蓮台、神遊玄靈鏡。
她的四周浮著銀白色的顆粒,像水晶冰淩、像霜雪浮塵、像極光流螢,清香也在淡淡的銀光之中浮動著,從外看隻可見到朦朧不清的美人輪廓,她像是被白霧包圍成的一團光暈。
光線投影出的一座蓮台,她浮在上麵,渾身法流溢散,香氣味燃,左右八方清寒刺骨、無人可近。
月華如水,光合萬物;冰晶至上,淩銳無極……
心中默念,精神彙聚,月光冰淩的心法她念了一遍又一遍……
閉上眼睛,神遊天地之間,法流在身上肆意流竄,渾身冰涼涼、輕悠悠,她覺得自己宛如一片雪花。
飛升萬川千山,遊蕩五湖四海,身無重量似輕絮、渾身冰涼如冰淩;渾然入天天始知渺小,飄搖於風塵終曉輕微。
“月光凝合萬物,傾灑天地,卻化為細小之縷、柔和之感。是以,無極之物皆薈萃千萬微小而成大器,江海之洶湧皆由水霧飄雨彙聚而成,此法之心為以小聚多、以輕凝重……”
雪澤突然睜開眼睛,隻覺頓悟出真理,不由得欣喜萬分:“難道,這月光冰淩的心法是輕微換無極?”
回歸現實,雪澤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好不容易得來的無塵無念的境界被打破了,令她略微不悅。
“不行,不能想這些!我對他沒有感情,我不能動情!這心法究竟對不對,我還要再試!平靜…平靜……”
輕輕一揮,衣袖飄逸於法流之中,蓮座依舊存在,雪澤安心了許多。
重新閉眼、凝神、化境、入夢,雪澤努力地往方才的路上走,卻感覺阻力萬千、迷霧重重。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回不去了?”
雪澤有些焦急,帶著迷茫勇闖,卻遇到了許多嚴厲驚悚的陣法。
月光冰淩之法境,嚴寒詭異,含著許多機關、法陣,若是走失一步就可能深陷禁錮,輕則傷身傷神、重則永困其中。
“這陣法,比以前的強了這麼多,難道是我心境不穩的原因?如此吃力,我可不能戀戰!”
雪澤有了上次的經驗,並不敢強行留下,隻得趕緊破了陣法出來。
未料,這陣法比她想象中的肅穆嚴厲許多,她費儘力氣才能將那些冰霜風暴阻擋。法境中不能帶法器,雪澤宛如失了三分之一的功力,事事親為自然很是費力。
大力回擊,一陣衝擊將她震回法境之外,她重重地倒在床上。
蓮花座消散,法流縹緲,花香也淡了,唯有幾縷銀光還與白霧留存著,整間屋子嚴寒無比,地麵慢慢地鋪上了一層冰霜。
雪澤許久才緩和過來,此時已經毫無氣力、臉色蒼白,嘴角還慢慢地溢著血。
“這法境怎麼這樣強了?是我思慮過多,還是功力減弱了?”
未幾,屋內飄過一縷清風,沾在地麵上凝成一片冰塊。冰塊棱角麵折射著藍光,一個藍色的身影飄然而至,迅速地向床邊奔去。
“師妹!”
雪澤抬眼看了藍水一眼,“師哥,彆過來!”
“你又練心法了?”藍水不管不顧,忍著清寒走到床邊,將雪澤溫柔地抱起來。“你怎麼又不聽話?我離開幾個時辰,你就幾個時辰不安寧,是要我怎樣?”
“師哥,我隻是想修煉一下罷了!”
雪澤的聲音軟綿綿的,藍水根本無法說出訓責,隻得用力的抱住她。此刻,她身體的溫度比寒冰還要冷上百倍,令藍水又心疼又憤怒。
“我若能替你練就好了!”藍水閉上眼睛,彙聚真氣在兩手掌之中,緩緩地運輸給雪澤。
“師哥,不用這樣,我過會兒就好了!”雪澤動了動,側了個身,看著藍水的側顏笑了笑。“師哥,你臉上沾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