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劉禮得了淬血靈芝正要給藍水,卻聽見薛甫逸突然昏厥的消息。
藍水讓劉禮帶著淬血靈芝入宮,將之轉交給蓮子;他和白羽取了薛甫逸的血去破了玄靈之門,免得更多無辜的人慘死。
劉禮不願在薛府居住,帶著自己的人馬連夜回京。
真正的禦前侍女已經回鄉照顧病母,而白羽也裝作投河自儘,薛府的人還忙著在流水中打撈屍體……
子時,藍水終於忙完了一切。
白羽在寶庫外望風,焦急地等著藍水出來,一遍遍地念叨:“師兄,你可要平安無事地出來啊!一定要平安無事地出來!”
藍水吸了兩口氣,又輕聲咳了咳,慢騰騰地向白羽走去。“你在碎碎念什麼呢?”
“師兄!”白羽驚喜地跑了過來,為他拂去身上的枯枝殘葉。“你沒事吧?怎麼這個模樣?”
藍水搖搖頭,理了理頭發,淡定地說:“那個地方真是惡心,還好我將之處理了,不然又要多一具女屍!這薛甫逸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妻妾都殺!”
“是啊,這樣陰狠的人就該早點下地獄!”白羽跟著藍水走了幾步,突發奇想。“師兄,要不我們把薛甫逸殺了吧?這樣的人,留著作甚?他教出來的兒女沒一個好東西,如果可以…我還想了結薛菱格!”
藍水皺了皺眉,“不是你勸我冷靜麼?你怎麼不理智了?”
“我…我就是看不慣薛府這些人嘛……”
“今天,你辛苦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們沒有處死人的權力!”藍水看了看白羽,心中生出一片柔軟。“你若是實在氣憤,那就往我身上發泄吧!”
白羽抬頭看了看藍水,又低頭笑了笑。“師兄這麼說,我已經好多了!走吧,你不是還要去蘭心閣查案嗎?”
“嗯,走吧!我去蘭心閣問問玄靈之門,你就回到午陽河待著!”
白羽愣了愣,“那你確定雪澤的傷能夠治愈?我看,你還是不要將扶幽毯還回去!若是要用,我還得靠它下地界呢!”
藍水淡然一笑,“這地界吸引力有那麼大嗎?”
晨光熹微,日光漸亮,光束從紗賬外透了進來。
閣中的香爐還在散著香,那特殊的銀杏葉與梔子的味道令雪澤醒來,這一切提醒她是在浮夢閣中。那暖香陪她很久了,那是俞啟先為了她安眠而製的梔香雨。
聞久了,似乎置身於開著梔子花的雨天,銀杏葉安眠助神的效果也不錯。
手掌上一片生冷,雪澤睜眼才發現是手鏈被自己捏在手中。攤開手掌,帶上手鏈,雪澤輕聲歎了句:“我昨夜又是握著它入睡嗎?我這是怎麼了!”
起床,梳洗,找蓮子。蓮子不在,雪澤發現醉月軒空得寂冷、靜得悲涼,真有一種冷宮的感覺,即便她不知道冷宮是何等模樣。
這些日子,雪澤有些無聊,不能修煉、不想聽消息,她將淡雅的生活過成了孤寂、單調、無趣。
牧凡偶爾來陪雪澤說說話,那便是她覺得最溫暖的時候,因為牧凡總是會讓她感到很安心、很舒服,宛如從小相伴的弟弟。
蓮子深深入了皇宮、進了凡塵,她每天都在八卦,好像這是除了跟風行吵架的唯一樂趣。
“二十七了,這一年就要過去了!”雪澤不知何時沾染了多愁善感的喜好,她一閒下來就容易亂想,但是理智將自己的言行控製得很牢很穩。
未幾,醉月軒有一陣敲門聲,雪澤嗅到了劉禮的氣息。
“他怎麼來了?好像…還有靈芝的味道!”
雪澤向四周看了看,隻得硬著頭皮去開門,邊走邊收拾了一下隨意的發飾。
走到門前,雪澤還有幾分猶豫,要不要開呢?
“蓮子!蓮子,我看見你了,快過來!”劉禮又敲了敲門,“我是來送藥的,快點收了!這是淬血靈芝!”
雪澤一驚,迅速地開了門,隻見劉禮一個大步走了進來。
兩相對視,氣氛冷了許久,誰也不好第一個說話。
劉禮愣了很久,回過神先去關了門,這才細細地將雪澤打量一番。“她除了臉色不好,其他還算不錯,看來不是很嚴重!那…那用了這個靈芝就好了吧?”
雪澤側了側身,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輕聲問道:“你何處來的淬血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