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被截下了,臭味熏天、血氣騰升,廣袤之地便是葬場。
血腥了些,但也沒辦法,這些都是失了理智的惡妖。不用想,這是火魔搞的鬼,平白無故來這一場事,不過是想引天山弟子出現,再亂一下天女的思維。
乾擾,不起作用,藍水和季林行動火速,將損失降到了最低,平梁的大多人都沒見到妖的半隻耳朵。
“師兄,你說都什麼年代了,這火魔怎麼就知道利用妖怪?”
藍水冷冷一笑,拂袖去了藍光劍上的血跡,他並不在意這些。火魔是個老派之人,誰都知道。
如今各行都盤踞一方,成了安穩之態,妖怪不常危害人間。也就隻有火魔,無聊至極才會將北華邊界那地下鎮壓的妖怪放出來。
“不管他,回吧!”
季林點了點頭,他知道藍水一心念著雪澤。不知何時,季林有了種奇妙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的師兄師妹關係變了一些,但兩人的表態又不允許他多想。
現在,幾方爭鬥,沒有人可以安歇,季林連自己的事情都不那麼在意了。
藍光劍已經懸在空中,正等著帶兩人離開,藍水卻將季林推了一把。
“師兄,乾嘛?你不帶我回去啊?”
“嗬,我許你一天時間!”
“什麼意思啊?”季林有些懵,難道藍水要考驗他的法術?
藍水笑而不語,禦劍遠去,他明白自己的選擇為何。季林身後,有一棵樹,樹後有一個忐忑的人,藍水願意給季林放假。
或許是看開了,也或許是懂情了,藍水甚至想勸季林:珍惜眼前,莫要讓自己今後有絲毫的悔意!
一陣風吹過,血腥味灌了過來,季林咳了幾聲便轉過身去,想要尋條路卻發現樹後有飄搖的衣裳裙邊。
這……
不用多想,季林知道是靈兒,他臉紅了一下,心中湧起的不知是酸楚還是悲愁。反正,第一反應他是想逃離,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靈兒。
傷人的話說不出,何況也不是本意,但季林固守著道心不肯偏移。他不能動情,他該比師妹雪澤還堅定,頂起天山大難的不該隻有一個天女。
何況,根本在於,天山弟子不許動情,而且靈兒還是有婚約的人。
“喂,你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嗎?”
見季林走遠,靈兒氣衝衝地跟了上來,眼神裡儘是幽怨。一向聰慧的她,竟也沒有捕捉到任何緣由,她還以為這是季林的鬼脾氣所致。
季林咳了一聲,邊走邊說:“這裡偏遠,你早些回去吧!不必擔心,我們已經解決了妖怪,你們平梁不會遭難!”
“我知道,我一直看著呢!”
“什麼?”季林一愣,停了下來,正想說“你不怕死嗎”卻噎住了。他沒有說話,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走,此時不該關心、不該慌亂。
靈兒冷哼一聲,跑過來追上季林,扯著他的衣袖說:“你都不正眼看我,難道我還不如妖怪好看嗎?”
季林將袖子扯回來,抱著手向前走。“你在我心裡的確沒妖怪好看!”
“嘁,可你能狠心殺妖,卻總是在保護我呀!”
“你想多了!”季林不自覺地看了靈兒一眼,正想說些什麼卻被眼前突現的小東西驚到了。“什麼啊?這是!”
靈兒傻嗬嗬笑了會兒,將一條銀鏈子遞給季林。“喏,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魚尾骨鏈哦!”
“你做的?”
季林驚訝了好一會兒,眼睛一直離不開手心裡躺著的鏈子。這是一條骨節分明的銀鏈,手感很好,光澤不俗,最惹眼的是中心掛著的如指甲蓋大小的魚尾。
漂亮的魚尾,逼真而活潑,定是費儘心思雕刻而出。
如今能煉製銀飾且得如此水準的人,不多見,女子更是稀少。季林不知道靈兒如何做出來的,隻是瞥到她手指上的傷疤,心中的波濤不許他再將東西塞回她手裡。
“你彆還我,這是我的報答!”靈兒將東西又給季林,按著他的手說:“這魚尾意義非凡,你應該明白!你的出現,先讓人厭惡,後給人歡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