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澤應了一聲，盯著火上烤著的魚。“為什麼你烤的魚沒有香味？”
劉禮一愣，突然生了許多尷尬。這句話怎麼回答？
兩人在一起待一天就算了，現在還要麵對吃住的問題，兩個都沒有經驗的人處理起來頗為窘迫，再一刻意關注就徒增許多尷尬了。
“難道你吃過彆人烤的魚？”
雪澤搖了搖頭，“我們不吃這些，自然不關注。不過，我看折子裡寫的烤魚都會散發香味、引人垂涎，我以為所有的魚都這樣！”
“天山弟子還看折子戲？”劉禮輕聲笑了笑，放鬆了些，心想：沒吃過、沒見過就好，我能抓魚就不錯了，烤出來的魚恐怕也不佳，待會兒還是我自己吃吧！
“蓮子喜歡，偶爾會拿給我看！”
“那還不是天山弟子？”
雪澤一愣，看向他處不說話。黑夜下的林子有些陰沉，逼迫雪澤移開目光，於是她又去看天了。
夜空繁星遍布，壯闊而神秘，有十足的吸引力。
劉禮向上一望，微微一笑，趁雪澤不注意趕緊收了魚。他想快些結束這尷尬的事情，就以他吃掉魚、填抱肚子為結。
哢嚓——
一口下去，還挺酥脆，但嘴裡的味道皆是焦糊。劉禮勉強咽了，換了個金黃的地方咬下去，這一口軟一些，但刺有許多。
香軟，似乎有一些，但沒有油鹽且火力不勻的魚吃起來……
“咦，你一個人吃？”
這一瞬，兩人都很驚疑。
“你們修行之人不是不吃嗎？”劉禮嚼了嚼嘴裡的魚肉，勉強著將帶刺的肉咽下去，也不管腥不腥、熟不熟了。
雪澤看了看那條魚，突生了幾分興趣。“好歹分我嘗嘗吧？！”
“啊？”劉禮不自覺地側了身，這條魚能給她品嘗？
不知從何來的興致，雪澤突然執著起來，俏皮地笑道：“我對北華天子烤的魚甚是感興趣，不知此次可有這個榮幸？”
給也不是，不給也不好，劉禮猶豫了許久。
最終，雪澤搶了，吃了一口後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
“他就吃這個？這也未免……”
雪澤堅持著咽了下去，對上劉禮複雜的神色笑了笑。“我覺得還需要再烤一下！”
劉禮低下頭，尷尬地笑了笑。“味道不好，見笑了！給我吧！”
“我幫你吧！”雪澤將木棍伸到火苗上方，耐心而細致，時不時對劉禮說：“我以前好歹做過小食，烤魚之事也聽人說過，或許有不同之效。”
“如此，那便麻煩了！”劉禮沒有執意，他怕自己拿去加工後雪澤又嘗，那不是丟兩次臉了嗎？
反轉、控火，濺出魚油，邊緣金黃而卷邊、魚尾僵硬而脆響，不多時就有了香味。純粹而自然，不加佐料時的天然之味，一聞全是肉質肥美、乾淨醇厚之感。
“現在應該可以了！”
劉禮不由得尷尬笑笑，“看來，這的確要功夫！”
雪澤沒有說什麼，嘗了一口覺得合適，便掰了一塊下來，將其他的全給了劉禮。“長夜無聊，吃魚吧！”
若形容這是滿滿的溫馨，或許還不足以記錄那刻的心情，劉禮內心的情緒多種多樣、嘴裡的味道亦如是。
“或許，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