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了?怎麼那麼多人?
雪澤抬頭一看,冷霧裡有許多火光,像是有將士拿著火把巡邏。可是,太廟四周哪會有這樣多的人?怎麼會拿著火把?
咻——
一直紅色的箭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向雪澤而來,看這力道也知它不尋常。雪澤正要翻身去躲,卻發現渾身綿軟無力,正要閉眼麵前卻來了一陣風。
牧凡抱起雪澤,退了三丈遠,像是躲了那箭。
“師姐,你沒事吧?”牡凡溫柔地看著雪澤,除了微微皺起的眉頭皆很平和。
雪澤咳了一聲,盯著地麵哀歎:“我差點拿到,但玄靈石裡有炎鳩血,我被驅逐了出來!”
“是,這裡也有剪絨,不知道她怎麼知道了!”牧凡將雪澤扶著,忍著痛楚說:“師姐,四周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人,像是從暗道出來的。我渡靈力給你,你不要猶豫,快些回到醉月軒,我已經通知蓮子了!”
雪澤搖了搖頭,推掉牡凡的手。“你一個人敵不過他們,我已經感知到了,此處是皇城禁衛軍。我有天女秘術,可以保命,你走了我便離開!”
“不,你不能暴露!”牧凡握緊了雪澤的手,再次溫柔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強行渡了全部靈力給她。
猛然一瞬,雪澤突然感知到了牧凡的傷處,那是炎鳩紅羽箭留下的標記。難怪方才牧凡一來便不見了箭,原來是他將之吸納了,否則這東西如同流火般難纏,結合著炎鳩心血能使人喪命。
“牧凡,你?”
“師姐,若是你不受,這箭也會使我靈力衰減!剪絨是要殺你,太後和禾雨就是——”
話音未落,四周突起陣陣衝鋒的聲音,那些人找到了目標所在。
雪澤一驚,正要施法喚出冰針將牧凡帶走,卻被他一招星移之術推到一處隱蔽的角落。那方,火光閃爍作亮,雪澤隻看得見人頭竄動。
“牧凡!”
正要起身,一雙大手將她抱住,連同她的急切和狂躁也攔下。
“雪澤,不要去!”
“你放開,牧凡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了!”
劉禮看著心疼,咬著牙捏住雪澤的右手,啟契合之術將雪澤送回醉月軒。帶她遠去,雪澤心中憤恨、悲痛,劉禮又何嘗不是?
若是早些知曉,或許還能知會太後的計劃。不過,似乎也很難,因為禾雨是幾個時辰前才提的建議,因為剪絨那時候才出來找到了她。
太廟有失,可抓刺客。這是禾雨和太後得到的消息,她們負責抓人、滅之,而剪絨負責潰散其靈力。
“你——”
“我去救他!”
劉禮打暈雪澤,讓蓮子好生照顧,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醉月軒亮著微弱的燈,雪澤在夢裡哭,蓮子在床邊流淚。不過,她們的悲傷改變不了什麼,就連劉禮極速趕到時都隻見了一灘血跡。
牧凡倒在血泊之中,像是自殺,又像是受刑而死,禾雨和太後身上都沾著血跡。
劉禮一看,雙眼發紅,他像狼一般瞪著兩人,怒吼:“你們這是乾什麼?”
禾雨一怔,又驚又氣,不敢看劉禮。這剪絨又做了什麼事,哪裡有半點雪澤的影子,她們一來也隻見到了牧凡拿著半塊石頭立著。
太後還是方才那般盛怒,一點也遜不了劉禮。這大半夜,讓她來就是為了見大祭司闖太廟?
憤怒也有,不甘也有,殺了牧凡仍不解氣,怎麼會理會劉禮的斥責?
“大祭司心懷不軌,竟敢闖太廟聖地,哀家撞見後將之繩之以法有何不可?”
“且不說證據,就憑他的身份,這人是你想殺就殺的嗎?”
“添了身份,哀家更有道理了!一個天山弟子,竟目無規矩、如此作為,恐怕天山也不敢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