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三兒、老範的事情相當於告一段落,但和李慶豐並不是
這個像攔路虎一樣出現的人物,突兀地橫亙在李銳的前麵,他不得不跨過去,因為跨不過去的結果是,連老媽去進貨的路上都會有危險,儘管李銳安慰顧大龍時,說了一句“李慶豐的事我來解決”,其實他心裡沒底。
像李慶豐這樣的人,不是簡單的打一架就能解決,甚至不是單純的殺掉這個人就能解決,因為李慶豐的背後還站著更多人和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現實中個人英雄主義永遠都是曇花一現,下套子挖坑是常態,拚底蘊才是主流,而底蘊體現在多方麵的影響力,個人武勇隻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有句話是這樣講,殺一個人並不是有權力,能救一個必死之人才代表你有權力。
殺掉李慶豐的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李銳嚇了一跳,他拍拍自己的臉,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暴力了,這可不行。
年初一李銳就往老譚家裡跑,看得出來過年期間找老頭算命求他指點財運的人不少,就算不是賺的盆滿缽滿,至少過年這一段時間是很滋潤的。
對於李銳的憂慮重重,老譚卻說,老頭子雖然老,還能擋一炮,家裡這邊的安全不需要掛念,另外就是加上這次的三個人,對方已經折進去5個,就算是個黑社會頭頭,他心裡也得掂量掂量。
何況李慶豐用的還不是他自己的小弟,後麵和馬彪一夥子人還不一定會起什麼齷齪。
老譚簡單解釋幾句,李銳略略放心,但也開始覺得自己必須要有反擊的力量了,首富之路絕不能在起步階段就夭折,他心裡默默做著計劃。
老譚看出這孩子眼底隱匿的凶光,他不去勸解,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雛鷹若久不見血肉,跟雞仔有什麼區彆呢?
過年期間的顧二蛋因為又在他哥那裡訛到了200塊錢,有了買炮仗的錢,就開始帶著幾個小夥伴像瘋驢子一樣四處亂竄、放炮,不是炸牛糞炸得糊了東戶鄰居整個門板,就是玩具槍崩了西院莊鄰的玻璃,惹得人憎狗厭。
那天晚上顧大龍忽然說他還有兩萬塊,顧大娘發覺一向耿直的大兒子上次給家裡交了4萬之後,居然還有私藏的錢!這還了得?馬上嚴刑逼供。
奈何顧大龍上刀山下火海就是不鬆口,才沒有透底兒。
夜裡他在被窩含著眼淚,回想起小李子告誡他的,關於如果讓老娘知道了他有多少錢,一定會搶去留著給他娶媳婦之類的話,不禁深以為然,想到娶媳婦,他又覺得,現在有小英、王琪、小夢,真的還有必要為娶媳婦的事情發愁嗎?錢還是揣在自己口袋實在。
顧大龍有因為受到驚嚇而犯癔症的經曆,王彩雲卻不會,手底握著超市和熟食店,每個月都能掙到一萬多塊,她已經算是農村見過大錢的人了。
所以當李銳說他撿到十幾萬現金的時候,王彩雲先是讓他還給人家,李銳撒謊說:“媽,你想想,我跟大龍在路上等了半天,都沒有人來找,我撿到這個黑包的時候,裡邊還有個帶血的背心,這可能不是什麼正路子來的錢,咱們想還都沒地方還”
現在李銳的謊話是張口就來,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王彩雲想想也是,這就是塊燙手的山芋,如果真不是正路子的錢,被兒子撿到,再叫彆人家知道了,說不定惹來什麼麻煩,也就提心吊膽地留下了。
大年初六,正是大部分商店開門營業的日子,也是工作室開門的日子,四個小姑娘乾勁兒十足,早早就到了,裡裡外外又打掃了一遍衛生,新年新氣象,這是李銳在電話中跟林小雨說過的話。
李銳和顧大龍騎著自行車到鄉裡,打算先去鴻藝廣告視察一下拍單工作組的情況,再坐公交車去縣城。
一進門就看到表姐楊桃和樊雪正在電腦上忙碌,李銳知道過年期間積壓的訂單現在需要短時間內拍單發出,所以最近幾天她倆工作壓力挺大,見小李子和大龍從外麵走進來,也隻是抬頭打了個招呼,就又投入工作了。
重生以來李銳畫的最多的畫是大餅,走得最遠的路是套路,彆的無一精通,唯一精通的就是就琢磨怎麼調動身邊人的積極性了,所以老媽王彩雲,兄弟顧大龍,員工林小雨,甚至連老譚,都與原來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楊桃名下的新店已經產生不菲收益,而樊雪作為兼職人員工資都提高到1200每月,所以兩位姐姐在收入的激勵下工作效率相當高。
顧大龍不知道啥叫激勵機製,他隻知道兩個漂亮姐姐在電腦前認真又忙碌的樣子真的賞心悅目、秀色可餐,以至於哈喇子掉在自己鞋麵上都不知道。
從鴻藝廣告出來,李銳和顧大龍倆人擠上了去縣城的公交車,沒有座位,隻好站了一路。
遇到顛簸的路段,公交車走得很慢,車廂搖晃,顧大龍抓著把手跟李銳說:“小李子,要不咱買輛汽車吧?天天這樣跑也不是事兒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