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發瘋似的踩著單車往前衝。
忽然哐啷一聲,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爬起來,推起單車,發現車鏈子掉了。
張俊重重的踢了幾下單車,發泄心中不滿的情緒。
人倒黴起來,連一輛單車都來欺負他!
張俊泄氣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抬頭仰望著天空。
一道流星劃過!
白天也有流星。
但隻有亮度夠強的流星,才能被人肉眼看到。
“先生,先生!喊你呢!”一個蒼老油滑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俊扭過頭,看到街邊樹陰下,擺著一個相命小攤。
清瘦的老道士朝他招了招手:“先生,看個相吧?你要走紅運了啊!”
張俊呸了一聲:“騙鬼去吧你!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倒黴的人嗎?老婆出軌,我又摔了一跤!我快到而立之年,一事無成!父母含辛茹苦、省吃儉用,供我讀完了研究生,我卻無以為報!你還說我走紅運?可見你看得不準!”
老道走了過來,拍了拍張俊的肩膀,搖頭晃腦的說道:“非也,非也!正所謂,否極則泰,小往大來。你隻需要安之若素,不出三天,東方必定有好消息傳來。”
張俊一看時間,上班快要遲到了,便爬起身,裝好單車鏈子,一邊上車,一邊說道:“我謝謝你了啊!我要是真的升了官,發了財,我再來給你算命的錢!”
老道在後麵喊道:“記住了,你欠我五塊錢!”
張俊來到單位,往自己的辦公桌上一坐。
他腦海裡複盤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雖然拿不準妻子和周文斌到底有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劉玉婕如果不是想利用周文斌手裡的那點權勢,又怎麼會被人惦記?那狗東西還敢追到家裡來求歡?
娶妻求淑女,劉玉婕已經不再適合當他的妻子。
這個婚,必須離。
權力!
這該死的權力!
張俊不缺學識,不缺才華,唯獨缺少的就是權力。
他清冷的目光,掃向窗外高大的梧桐樹。
高大的梧桐樹啊,何時才能引得鳳凰來?
“咳!”辦公室主任孫全走了過來,敲了敲張俊的桌麵,打著腔調說道,“張俊,我讓你寫的那篇中醫理論的技術文章,你寫好了嗎?”
張俊一臉不愉快的道:“主任,不是說好了七天交稿嗎?”
孫全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沉聲說道:“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你還沒寫好?你乾什麼去了?虧了你還是研究生呢!連這點工作都做不好!”
張俊正在氣頭上,霍的起身,瞪著孫全:“研究生怎麼了?研究生是做科學研究工作的,不是在辦公室裡替你執筆寫官樣文章的!”
辦公室裡的同事都驚訝的看著張俊,這個一向老實巴交的高才生,平日裡都是文質彬彬,習慣了逆來順受,今天怎麼敢忤逆主任大人?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喲嗬!”孫全氣得發抖,指著張俊的鼻子道,“反了你!你還敢跟我頂嘴了!我可是你的頂頭上司!你信不信我把你發配到藥房去值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