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心想,我為什麼一定要給你麵子?你說請我吃飯,我就要去?
他想到一件事,家裡當初蓋這幢磚瓦房時,和鄰居起了爭執。有一小塊宅基地歸屬權,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村裡過來調解不成功,還驚動了鎮裡。
當時趙應龍在鎮上擔任鎮長一職,他草草看過村委的記錄後,便把那塊宅基地判給了鄰居。
張俊當時年輕不懂事,後來才知道,鄰居的大女兒嫁給了趙應龍的一個遠房侄子,他們兩家沾親帶故,所以張俊家才輸了那塊宅基地。
想到這些陳年往事,張俊對這個趙應龍更沒有什麼好印象。
不過心裡有怨恨,不能表現在臉上。
現在趙應龍是代表縣委縣政府兩套班子來邀請張俊!
張俊客套的說道:“今天放假,我回家來看看父母,在家裡住幾天就回省城了,不敢讓趙領導破費。”
趙應龍嗬嗬笑道:“張秘書客氣了,你是我們縣裡飛出去的金鳳凰!堂堂名校的研究生,又是馬省長的貼身秘書,我代表金書記、包縣長,盛意拳拳的邀請張秘書前往一敘。金書記和包縣長在外地,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張俊心想,你們無非就是看到我坐著馬省長的專車回來,不知道有什麼內幕,心裡害怕,所以才來巴結於我。
說不定他們還有更大的事情有求於自己!
不過,趙應龍提到了金書記和包縣長,張俊不能再拒絕,否則就要把家鄉的父母官全部得罪!
張俊若是不答應晚宴的邀請,金書記和包縣長肯定會夜訪張家。
他微一沉吟,說道:“好吧!盛情難卻,辭之不恭啊!那就麻煩你們了。”
趙應龍起身說道:“那我們晚上見,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好了,你們先用餐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趙俊送他們出門,看著那幾輛車絕塵而去。
劉玉婕站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笑道:“你可是風光回鄉,錦衣歸故裡!今天晚上的晚宴,你帶不帶我去?”
張俊眺望遠方的群山,感受鄉間清新的空氣,說道:“一起去吧,有你在身邊,他們若是安排什麼美人計,我也可以理所當然的推辭。”
“喲,這小地方吃個飯,還能有美人計呢?不至於吧?”劉玉婕咯咯笑道,“那你更應該帶我去了!”
張俊心想,這接風宴,隻怕也是鴻門宴。
縣裡那幫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請張俊吃飯,必有所圖,自己還得萬分小心才是。
張俊心念一動,對妻子說道:“他們若是勸我酒,你就說我身體不好,喝不了酒。你是護士,又是我妻子,你說的話,他們相信,縱然不信,也得聽!”
“明白,我知道怎麼說。”
劉玉婕這次回來,像是一個回門的小媳婦,乖巧懂事,溫柔賢淑,比世間一切的老婆還要賢惠。
張俊感歎:有權真好!
他還隻是依附了權力,還沒有真正的掌握權力,就已經改變了身邊的一切。
吃過中飯,張俊給司機吳師傅安排了一間睡房。
劉玉婕不再嫌棄家裡旱廁有味道,也不說家裡的床板太硬,中午休息的時候,很主動的又和張俊恩愛了一番。
下午,張俊家裡不停的有人過來串門,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知道張俊當了大官,個個過來奉承幾句。
張俊特意叮囑過父母,千萬不能隨意答應幫任何人辦任何事,除非得到了自己的認可。
彆人把他當大官,隻有他明白,自己連官的邊邊還沒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