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強忍俊不住,哈哈大笑道:“張俊同誌,你是不是說錯話了?你想救我?第一,我沒有什麼危險!第二,即便我遇到了危險,你又憑什麼救我?”
張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淡定的說道:“你以為他們抓走丁昌榮,隻是為了懲罰他嗎?”
傅自強不笑了,臉色變得沉重。
張俊神色自若的說道:“丁昌榮有沒有問題,這並不重要,他們要打擊的是你的人,隻要做到了這一點就行!你如果大吵大鬨,就會落入他們的圈套,因為他們最終想對付的人正是你!”
傅自強聽得心驚不已!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張俊身處局外,所以才看得清楚明白。
傅自強為了一個丁昌榮大鬨縣委書記辦公室,這事情若是傳了開去,不僅會成為一個笑話,日後丁昌榮若是坐實有罪,那傅自強就成了包庇犯!
陳國良處心積慮,難道隻為了對付丁昌榮嗎?
一個連常委都沒有進的小小鎮長,陳國良何必費這麼大的周折?
傅自強也是個聰明人,被張俊一言警醒。
張俊見他神情變化,便知道對方聽進去了,說道:“傅縣長,我是被陳書記喊過來詢問丁昌榮案情的。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們要雙規丁昌榮。說實話,我剛來這邊上任,和丁昌榮同誌雖然有過抵牾,但也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城關鎮出現這種大事,對我們鎮裡來說,並非幸事,非我所願呐!”
他現在摸不準陳國良和傅自強到底哪方更為強大,在沒有明確站隊的前提下,他不能被陳國良牽著鼻子走。
陳國良故意使計,想讓傅自強誤會張俊已經成為他的人。
而張俊為了自保,為了不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所以出手相救傅自強。
傅自強明顯感受到了張俊的善意。
“張俊同誌,你說得有道理!這都是陳國良使的手段!”傅自強長歎了一聲,忽然問道,“那個什麼程玉鳳,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和丁昌榮之間,是情人關係?還是真的被強暴過?”
“我一無所知!”張俊說道,“偵察破案,這是公安機關的事,雙規調查,那又是紀委的事,我哪裡知情呢?”
傅自強搖頭說道:“罷了!丁昌榮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不過我還是很難相信,丁昌榮會強暴一個弱女子!這個同誌雖然脾氣暴躁,容易得罪人,個人能力也不是太強,但秉性還是不錯的,不至於做出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出來。”
張俊輕輕一笑,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他做這種齷齪事情之前,難道還會敲鑼打鼓通知大家嗎?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陷害他。現在的問題,不在於他有沒有犯罪,而在於你必須和他劃清界限。如果你為了他鬨事,那你就會進入幕後策劃人的圈套。”
傅自強怵然一驚,雙手抱拳,朝張俊拱了拱手:“張俊同誌,我對你多有誤會!今天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兩人碰了碰杯子,各自喝了一杯茶。
“這裡不是久談之地。”張俊看看時間,說道,“咱們以後有空再敘吧!”
傅自強點點頭。
兩人起身離開。
回到鎮裡,張俊一進鎮委大門,就發現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同了。
常委會過後,大家看他的目光,帶著恭敬。
今天,這些人眼裡麵,卻帶著敬畏!
不用說,丁昌榮被雙規的事情,已經傳了回來。
機關裡果然沒有秘密!
大家都以為是張俊整死了丁昌榮。
因為張俊上任第一天,丁昌榮大鬨過縣委,攪和了張俊的接風宴。
所以眾人想當然的以為,張俊懷恨在心,這次趁機整垮了丁昌榮。
彆看張俊剛來不久,卻在常委會上抖了威風,提拔了自己的人當副鎮長,又把鎮長搞了下去!
這樣的人太厲害,誰見了不害怕?
張俊一臉沉著,不在乎這些人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