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眼見事態緊急,急忙和陳國良一起走向門外。
這麼多的省、市領導在場,田豐這般大鬨,丟的是整個易平縣的臉。
陳國良剛打開宴會廳的大門,就看到一個人影撲了過來。
此人正是田豐,長得高高瘦瘦,有一撮頭發染成黃的,手臂上露出一個龍頭的紋身。
張俊心想,這個田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田豐闖了進來,大喊道:“舅舅,你得救我啊!他們要抓我!”
張俊發現外麵除了值勤的武警之外,還有幾個公安,應該是縣公安局的同誌。
原來要抓他的人,是那些公安。
“怎麼回事?”陳國良沉著臉問道。
負責抓人的是一個中年警察,他看到陳國良,趕緊敬了一禮,說道:“報告陳書記,田豐涉嫌一樁強暴案,我們正在依法逮捕他!”
陳國良老臉掛不住,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麵,公安來抓他的外甥,這讓他以後還怎麼立足、怎麼服眾?怎麼在領導麵前立人設?
“田豐犯了案?你們有證據嗎?有逮捕令嗎?”陳國良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警察掏出一張逮捕令,說道:“局裡正在審訊此案,人證物證俱在。這是逮捕令,請陳書記過目!”
陳國良沒有看逮捕令,而是反過手來,狠狠一巴掌打在田豐的臉上。
“畜生!”陳國良氣不打一處來,既恨田豐沒用,犯下重罪,又恨他跑到這裡來攪和自己的好事。
“舅舅,你得救我啊!你姐就我這一個兒子!你不救我的話,你姐就斷了香火了!”田豐捧著臉,咧著大嘴,哭得撕心裂肺。
張俊心想,你有這麼好的表演天賦,怎麼不去當演員?
陳國良恨鐵不成鋼,又扇了田豐一巴掌,冷笑道:“你三十歲的人了,家裡老婆女兒都有,你怎麼還敢在外麵亂來?你辜負了長輩對你的教誨!你還有臉跑到我這裡來?你以為我會徇私枉法,包庇於你嗎?”
田豐嚇得魂飛天外,撲嗵跪了下來,抱住了陳國良的大腿,哭訴道:“舅舅,你不救我,就沒有人能救我了,你不能看著我去坐牢啊!”
陳國良眼珠子一轉,沉聲說道“胡說,人家公安同誌,隻是說請你回去協助調查!你到底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速速從實招來!”
他一邊說,一邊用腳踢田豐。
田豐看到舅舅的表情,瞬間領悟到了精髓,說道:“我沒犯罪啊!我就是和一個女人談戀愛!”
陳國良冷笑道:“你胡說!你都結婚了,還怎麼和人談戀愛?你這不是在玩火嗎?船踩兩隻船的行為是要不得的!你這麼做,雖然不犯法,卻也違反了道德!”
張俊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心想陳國良這是在教唆田豐逃避罪責嗎?
田豐哽咽難言的說道:“舅舅,我一時糊塗,著了那個女人的道!是他勾引我的,她也有男朋友,她想幫男朋友找工作,她自己也想轉正,知道我是你的親戚,所以才勾引我,我和她睡了以後,她反咬一口,說我強暴了她!舅舅,你可得為我主持公道!”
陳國良嚴肅的說道:“我相信,公安局一定會秉公執法,調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
田豐慟哭道:“舅舅,我不想去公安局!”
陳國良沉聲道:“彆怕!你隻管去,你這案子並不嚴重,不會坐牢的。你要相信黨,相信組織,相信公安!隻要你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隻要你沒有違法亂紀,任何人想誣蔑你,也是不可能的!”
張俊不得不佩服,陳國良說話就是有水平,硬生生把一樁強暴案,說成了有虧公德心的腳踩兩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