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臉色恭敬的道:“張市長,你要整死臨鋼的話,那何偉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她說的何偉,就是張俊的前任,臨溪市上任市長,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
張俊眉毛微揚,沉聲問道:“你是說,何偉在任時,他的想法,是要整死臨鋼?”
陳瑤是豐滿型的女子,因為工作的關係,化了淡妝,更顯嬌豔明媚。
她朱唇輕啟,道:“張市長,臨鋼存在一個巨大的利益鏈,牽涉到十萬人的生計大事,也關係到市委領導的政績和去留。所以,哪怕它病入膏肓了,也沒有倒下。不管是誰來擔任市委領導,都十分重視臨鋼。有人因為臨鋼而升職,有人因為臨鋼而鋃鐺入獄。”
張俊本來隻是隨口問問,想聽聽普通人對臨鋼的看法,聽她說得有意思,更加來了興趣,問道:“你對臨鋼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嘛!”
陳瑤抿嘴淺笑,道:“張市長,我在這個地方工作,耳目眾多,消息靈通,市裡發生的事情,有的時候,我知道的比當事人還要快。”
她所言非虛,這裡的確是個信息集中的地方。
白蘭領著人,提著食盒過來,把晚餐擺放在桌麵上,脆生生的道:“張市長,請用餐。”
張俊點點頭,走到餐桌邊,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四菜一湯,淡然的說道:“陳經理,晚餐有些奢侈了。我一個人吃飯,每餐準備一葷一素,兩個菜就行。”
陳瑤嫣然笑道:“張市長,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市之長,又是初來乍到,住在我們迎賓館裡,就相當於是來做客的,我們如果招待不周,是要被人恥笑的哩!你吃不完的菜,我們也不會浪費,我們可以撿來吃。能吃到張市長的剩菜,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這女子,八麵玲瓏,說話滴水不漏,讓人想罵她幾句,也罵不起來。
張俊笑嗬嗬的道:“陳經理,白蘭同誌,你們還沒有吃飯吧?那就一起吃吧!按理來說,我們初次見麵,我理當請你們吃個飯。那我就借花獻佛了!”
白蘭不敢答應,怯生生的看向陳瑤。
陳瑤落落大方的道:“長者賜,不敢辭。張市長賜宴,我們恭敬不如從命。”
白蘭羞澀的一笑,這才麻利的走近餐桌,也不著急坐下,而是拿來三個酒杯,打開酒瓶,倒了三杯酒。
陳瑤舉杯道:“張市長,慶祝你高升,前來臨溪當市長,祝你在新的任期內,做出輝煌成績,步步高升!”
張俊端起杯子,和她倆碰了碰,一口喝光。
酒過三巡,張俊繼續和陳瑤了解臨鋼的事情。
陳瑤喝了一點酒,臉色暈紅,嬌豔的有如花朵,道:“張市長,你要是想整死臨鋼,那必定是行不通的,全市上下,還有以前的老領導們,都是不可能同意的。”
張俊心念一動,問道:“你說的老領導,是指誰?”
陳瑤輕撫俏麗的臉頰,道:“臨鋼最輝煌的時期,就是在七、八十年代,當時主政臨溪的領導,後來到了省裡當領導,現在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他還是省人大副主任。臨鋼就是在他的管理下,才有了曾經的成功。”
張俊想到一個人,問道:“你說的是吳榮吳主任?”
陳瑤嫣然笑道:“張市長,你猜對了,就是他。”
她又小心的提醒道:“張市長,你這個市長的選舉工作,還沒有完成,正需要吳主任的幫助呢!”
張俊心想,難怪臨鋼的人,都有恃無恐,原來有這麼一尊大佛在上麵罩著。
每個領導對自己曾經工作過、戰鬥過的地方,都會有一種無比的親切感,也會給予特彆的照顧。因為那裡的人,都是他提拔起來的,等於是他的自留地一樣。
張俊心裡跟明鏡似的,臨鋼是吳榮最大的政績工程!
隻要吳榮還沒有退休,臨鋼就不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