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南鋼廠後,到了中午的飯點。
何平儘地主之誼,宴請張俊一行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張俊掏出一個大大的信封,塞在何平手裡。
何平臉色一滯,拿著這個沉甸甸的信封,信手一掂,便知道這是一大包現金,起碼有四萬塊錢,不由得滿臉疑惑的問道:
“張市長,你這是何意?你代表臨鋼廠來我們廠裡考察,用不著給我們錢。大家都是省裡的兄弟企業嘛!你不要怪我們招待不周就行了。”
張俊笑眯眯的道:“何主任,我有一事相求。”
何平把錢放在桌麵上,正色說道:“張市長,你這麼做,那就是瞧不起我們南鋼了。你有什麼事,但說無妨,隻要能幫上忙,我何某人義不容辭。”
張俊先吹捧何平,道:“何主任,你有大局觀,你說得太好了!咱們臨鋼廠,和你們南鋼廠,原本就是兄弟企業!”
何平果然被吹捧得輕飄飄的了,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朵菊花形狀。
接下來,張俊發出一聲長歎,道:“可惜啊,咱們臨鋼廠,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我們市裡打算對臨鋼廠進行改革,但是缺少有用的人才。”
何平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道:“臨鋼廠搞改革?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以前聽你們市裡的人談及過,說臨鋼廠死不了,活不了!臨鋼廠如果死了的話,兩萬多名工人無法安置;如果想救活,又回天乏術!所以,維持現狀是最好的。”
張俊心念微動,問道:“何主任,請問你是聽誰說過這句話?”
何平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你們市裡的一個副書記,叫什麼來著?”
張俊眼神一閃,沉聲道:“顧元山?”
何平右手食指淩空點了點,道:“對對對,就是顧元山!他以前也到我們廠裡來考察過,不過嘛,他那種考察,就是走走過場,到廠裡報個道,然後就跑到外麵尋花問柳去了!我們南鋼廠附近,多的是娛樂場所,裡麵很多小妹仔玩啊!嗬嗬!”
張俊聽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宋雲飛等人,更是扭過頭去,不好意思和何平對視。
肖慧是個女同誌,臉蛋變得通紅,端起茶杯喝茶,以掩飾內心的尷尬。
何平也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輕咳一聲,言歸正傳,道:“張市長,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想做實事的人。我經常接待各路來訪的客人,有來考察的,有來調研的,大多數隻是走過場,完成上級交待的任務。但是你不同,你很認真的在了解、調查、研究我們廠的改革曆程,對很多專業名詞也很熟悉,說明你來之前做過足夠的功課。你是個好領導啊!”
張俊擺擺手,道:“何主任謬讚了,我汗顏不已,愧不敢當!我隻是做了自己份內之事罷了。”
何平正色說道:“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能做到儘職儘責,做好份內之事,那就沒有屍位素餐之人,那這個社會,將何等和諧友好、興旺發達?”
張俊緩緩點頭,心想這個何平還挺有見識,三觀也很正。
何平抿了一口酒,問道:“張市長,你剛才說,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張俊笑吟吟的道:“我剛才聽何主任談到鋼鐵冶金工程師齊長順同誌,我和他雖然素未謀麵,卻對他仰慕有加。”
何平還是不解,張俊提到齊長順,有什麼用意?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張俊,聽他說下去。
張俊把手放在桌麵上那個大信封上,笑道:“何主任,我求賢若渴,想請齊長順同誌到我們臨溪鋼鐵廠幫忙。”
何平愕然道:“張市長,你這是想挖我們南鋼廠的牆腳啊?那不行,不行!齊長順同誌,那可是咱們南鋼廠的寶貝疙瘩!我們廠能有今天,離不開他的發明創造!你想把他挖走?這不行!絕對不行!”
他用了一連串的否定詞,以證明此事絕對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