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淡定的語氣,洞察一切的聰慧,將陳瑤給鎮懾住了。
陳瑤瞠目結舌,驚訝的看著張俊,俏麗的臉蛋上,閃現被侮辱的神色。
張俊很擅長打心理戰,他一點也不著急,好整以暇的抽著煙,淡定的和陳瑤對視。
他那種上位者的威儀,帶給陳瑤極大的心理壓力。
陳瑤不敢和張俊對視,緩緩低下頭,眼裡閃現驚懼之色,結結巴巴的道:
“張、張市長,你誤會我了!”
張俊冷笑道:“我說過了,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坦白!我奈何不了彆人,但要換掉你這個迎賓館的經理,卻是一句話的事!”
陳瑤忽然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是真的哭,不是假惺惺的掉眼淚!
那晶瑩的淚珠,猶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滑落。
張俊蹙了蹙眉頭,沉聲道:“你哭什麼?我又沒有欺負你!”
陳瑤抹著眼淚,因為哭泣,胸腔急劇的抽動,胸口像風箱似的起伏。
“張市長,我太難了!你撤了我的職吧,我當不了這個經理了!”陳瑤崩潰的大哭道,“趙書記覬覦我的美色,三番兩頭就來找我談心,他是市委領導,我敢不從命嗎?我既不能得罪他,又不能讓他得逞,你知道我疲於應付時,有多累嗎?”
張俊愕然,沒想到趙廣智找陳瑤,居然是因為這事?
陳瑤抽泣著說道:“現在隻有張市長和新來掛職的肖副市長,你們兩個領導住在我們迎賓館,我當然要傾注更多的關注和小心翼翼,生怕你們住得不滿意,我每天詢問服務員,也是想更好的了解領導的喜好,以便提供更舒服的服務。”
張俊是結過婚的人,連劉玉婕那樣難對付的人,他都能相處幾年下來。
因此,對待女人的三板斧,一哭二鬨三上吊,他早就習以為常。
陳瑤的眼淚再真實,哭聲再哀怨,也唬不住張俊。
“是嗎?”張俊冷淡的道,“你打探我和彆人談什麼,也是關心我?你就沒有一點壞心思?”
陳瑤雙手捧著心口,哽咽難言的道:“天地良心,我哪有什麼壞心思?一定要說我有點
什麼心思的話,無非就是想多探聽一點消息。”
張俊臉色嚴厲的問道:“那你說說看,你為什麼要探聽消息?意圖何在?”
陳瑤委屈巴巴的道:“張市長,你來這裡的第一天,我就說過一句話,我這個迎賓館的經理,消息是最靈通的。那你說,我的消息哪裡來呢?還不是這裡聽一點,那裡打探一點?”
張俊冷笑道:“原來,你是新龍門客棧裡麵的金鑲玉!販賣情報?通過各種手段,找到值錢的情報,然後賣給有需要的人?”
陳瑤苦笑道:“張市長,你太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金鑲玉一半的本事,我也不會處處受人欺負了!我的確也有靠消息牟取過一些利益,不過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們願意給我錢,買最新的消息,難道我還放著錢不賺?這叫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張俊心想,難道我錯看了這個女人?她並不是誰派在迎賓館的臥底?
販賣消息這種事情,是各地迎賓館的人經常做的買賣,有些人很厲害,能靠買賣情報,牟取極高的收益。
這也是為什麼,機關裡的消息,會流傳得那麼快的原因!
往往一個人的升遷,還沒有定論,或是剛剛決定,馬上就滿城風雨,該知道的人,全部都知曉了!
迎賓館改製之後,成為了企業,裡麵的職工不再屬於公務員序列,他們做事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不像公務員那樣顧忌,想儘一切辦法,利用一切資源,給自己撈好處。
如果隻是這些行為,那張俊不會深入追究。
水至清,則無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