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夫人來勢洶洶,又出其不意。
張俊猝不及防,被對方鋒利的指甲尖抓到了臉。
跟在張俊身邊的邵方和吳強等人,眾皆大驚,呼喝著上前,將魯夫人拉開。
李向東大驚失色,連忙擋在張俊麵前,指著魯夫人,沉聲喝道:“你要乾什麼?有話好好說!你丈夫死了,我們也很難過,但是你不能無故打人!你這是在犯法!”
張俊感覺到左邊臉上火辣辣的痛,知道被抓破了皮,也沒有在意。
畢竟人家剛剛死了丈夫,怒氣上頭,做出失禮的舉動,也能理解。
張俊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雖然心裡很不爽,但也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沉著的對魯夫人說道:
“魯司長因為心臟病突發去世,意外來得太過突然,我們深表遺憾和悲傷。魯司長德高望重,是部裡的骨乾領導,他的離世,是國家的損失。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請節哀順變。”
魯夫人聲嘶力竭的叫道:“你讓我節哀?死的人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是他父母的兒子!你當然無動於衷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他的死,對我們一家人意味著什麼?天塌了!天塌了,你懂不懂?”
張俊默然片刻,說道:“魯司長死於急性心梗,當真是天妒英才,活著的人還要用餘生來銘記,這份悲痛,的確難以承受。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我們要做的,是怎麼處理好魯司長的後事。”
魯夫人悲痛欲絕的嘶吼道:“你讓我怎麼辦?我都不敢跟家裡長輩還有孩子說這個事情!我壓根就不相信我家洪文說沒了就沒了!我接受不了,我一家人都無法接受!他離京出差的時候,人還是好端端的,才來你們南方省這些天,怎麼就沒了呢?”
李向東沉聲說道:“生死有命,此事誰又能強求呢?醫院已經做過屍體檢驗,做出了死亡原因的報告,就是死於急性心肌梗塞,他這是病死的,跟我們都沒有關係!你得接受這個現實,而不是在這裡胡鬨,讓人看你的笑話!”
魯夫人瞬間爆發,就像被點著了的火藥桶,猛的揮手,打了李向東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李向東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不由得惱羞成怒,捂住臉,指著魯夫人道:“你這是處理問題的態度嗎?你老公死於心臟病,這事能怪我們嗎?”
魯夫人淒厲的叫道:“什麼?我老公死在你們這裡,你們還不用負責任了?就算他是因病死的,難道你們就能逃脫責任了嗎?你們為什麼不及時送他到醫院去搶救?”
李向東好歹也是個正處級彆的乾部,堂堂臨溪市委書記,卻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了一記耳光,這臉麵丟大發了!
他陰沉著臉說道:“大半夜的,誰又知道他犯了病?你也是個知識分子,你就不能講講道理嗎?”
魯夫人尖銳的悲哭之聲,穿透天際,吼道:“死的要是你,你家裡人還能心平氣和的講道理嗎?”
李向東咽了咽口水,氣得撇過身去,不想跟這個潑婦理論。
張俊皺著眉頭,說道:“魯司長的屍體還在醫院太平間放著,等你過去處理呢!咱們還是儘快去醫院吧?”
魯夫人心氣難消,哭天搶地,罵個不停,吸引無數路人側目而視。
臨溪市這邊來了兩個女同誌,其中一個便是招待辦的曾珍。
張俊朝曾珍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