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愕然看著孔傑,尋思這人是不是得了狂犬病?怎麼亂咬人呢?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張俊,都想聽他解釋。
張俊肅然說道:“孔傑同誌,話可不能亂說!除非你能拿出證據,否則我可以告你誹謗!”
孔傑振振有詞的道:“咦,張市長,你剛才不是還在懷疑我受過賄嗎?難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懷疑我可以,我不能懷疑你了?”
張俊恨得牙根癢癢的,冷笑道:“懷疑跟實名舉報是一回事嗎?我剛才也沒有說你一定收過賄賂吧?大家都聽到了的!會議也有記錄員全程記錄,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路長久立馬聲援張俊,道:“從我們紀委辦案的角度來說,張市長剛才隻不過是在善意的提醒各位,當然也包括孔傑同誌在內,如果你們有受賄行為,應當及時上交。而孔傑同誌說的卻是舉報,如果拿不出證據,那的確算是惡意誹謗。這一善一惡之間,意義完全不同。”
李向東笑著打圓場道:“我是相信張俊同誌的!至於孔傑同誌剛才所言,多半也隻是意氣用事。大家都是同事,以和為貴。孔傑同誌,你向張俊同誌道個歉,此事就算揭過了吧!”
孔傑抹了一把臉,沉聲說道:“我為什麼要道歉?這麼多人都收到過投資方的行賄金,張市長位高權重,幾乎能決定這次投資的成敗,為什麼卻沒有給他送過禮?你們相信嗎?”
李向東用力敲擊桌麵,沉聲道:“孔傑同誌,你這是什麼意思?也沒有人向我行賄,那你是不是也懷疑我有問題?”
孔傑臉色都變綠了,尷尬的道:“書記,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張市長。”
張俊清清嗓子,沉著的道:“為什麼他們沒有向我和李書記送禮?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在之前的接洽過程中,都是由我和李書記在接待他們,我們一再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態度十分堅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再自找沒趣的向我們行賄!”
他提高語調,嚴厲的道:“孔傑同誌,你是不是應該對你說過的話負責任?你說我收過禮,現在請你拿出證據,不然的話,就請你當眾道歉!”
孔傑臉色陰沉,道:“那天晚上,我正好經過張市長所住的宿舍樓,我看到有兩個陌生男子,慌慌張張的從張市長的房門前離開,匆匆忙忙的離去!我懷疑,那兩個人就是在給張市長送禮!那兩個男子,是空手離開的。可見他們的禮,已經送出去了!”
古話說得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天有人給肖慧送禮,不僅隔牆有耳,被張俊聽到,還隔牆有眼,被孔傑看到了!
張俊輕抬眼皮,掃了肖慧一眼。
肖慧低垂著雙眼,雙手緊張的握著筆杆。
張俊眼裡精光暴漲,沉聲問道:“孔主任,你看到兩個陌生男子的身影,就敢斷定他們是送禮的人?他們是不是也給你送過禮?所以你覺得很熟悉啊?”
這個反問,回答得漂亮!
大家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到了這個點上。
路長久問道:“孔傑同誌,那兩個男子,是不是有一個是光頭,還有一個是平頭?”
孔傑喔喔兩聲,道:“好像是的。”
路長久冷笑道:“那就不對了!因為給我送禮的人,也是兩個男人,我看到過他們,也記得清清楚楚!那兩個人都留著短頭發,並沒有光頭!連光頭這麼明顯的標誌,你都沒有記住,可見你壓根就沒有認真的辨認他們。”
張俊心想,路長久真夠意思,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幫我!
孔傑呃了一聲,閃爍其詞的道:“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李向東忽然提出來:“為了自證清白,我建議紀監委的同誌,調取相關的監控信息進行查看!到底有沒有人送過禮,通過監控肯定可以看清楚!”
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