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淨虛老尼又是雙手合十,滿麵慈悲:“隻因當日我先在長安縣內善才庵內出家的時節,那時有個施主姓張,是個大財主。他有個女兒小名金哥,那年都往我廟裡來進香,不想遇見了長安府府太爺的小舅子李衙內”
隨著淨虛老尼講述,秦可卿微微睜眼,流露出一抹嘲弄。
這個淨虛老尼,是個佛心不乾淨的尼姑。
她慈眉善目的做著醃臢事,心地善良的藏著邪魔意。
淨虛老尼偶爾看向秦可卿,臉上難掩心虛。
對於王熙鳳,淨虛老尼很是了解,自然不怕王熙鳳不答應此事。
淨虛太了解璉二奶奶,奉承幾句,就可讓她誌得意滿,不該鬆口的也會變得簡單。
為了彰顯自身權勢,還會將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但是眼前這位衛國公夫人,以前是寧府蓉大奶奶,淨虛老尼見過寧國府的蓉大奶奶,隻是從未有機會說話。
而且那個時候的蓉大奶奶,在淨虛眼中,也是一個不值當奉承的人。
論權勢,比璉二奶奶差了太遠。
如今,以前的蓉大奶奶,現在成了衛國公夫人,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淨虛老尼拿不準衛國公夫人的脾性,所以內心發虛,甚至是膽戰心驚。
眼前這位,可是與榮府老太太一樣國夫人的身份。
秦可卿冷眼旁觀,看著淨虛老尼輕鬆拿捏王熙鳳,要是沒有發生今日賈政與賈珞父子之間關係遇冷,秦可卿說不得還會提醒一句: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為了自己的子孫,積累一些陰德。
現在
寧榮二府如何,秦可卿再無相幫的衝動。
果然,王熙鳳受不得激,最終應承了這件事情,打算用關係,把這件事情解決。
秦可卿冷眼旁觀,王熙鳳卻突然問詢:“四奶奶,你可有什麼意見?可是要有指點我的?”
秦可卿懶洋洋睜開眼:“這件事情二奶奶應承了,我也就不說什麼,隻是這件事情是榮國府的事情,與衛國公府無關。再有,我乏了,你們請便。”
實在是秦可卿看到淨虛老尼與王熙鳳言談之間,不將禮法放在眼中,肆意決定彆人婚姻大事,做那拆婚缺德之事,驀然就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她,何嘗不是命運不由自己做主,猶如籠中金絲雀,一切任由彆人一語而決?
王熙鳳與淨虛老尼眼中,這是一件小事
而在彆人眼中,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肆意弄權!
榮國府好大的威勢,那個節度使雲光,欠下的人情,關鍵時刻興許能夠保命,卻被王熙鳳浪費在這種缺德的小事上。
愚蠢!
寧榮二公多少年積累的聲望,還有足以子孫富貴綿延多年的榮華富貴,縱然這麼多年被肆意揮霍乾淨,依舊還有百年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