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背著晨曦,一輛馬車,在一隊奴仆護衛下,一路向西而行。
馬車中,一個中年文臣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眼睛中多有不舍,也有些難言的惆悵:“離京已經多遠?”
一個仆從回答:“回大人,這才剛剛離京不過十幾裡。”
“奔赴前程之路,千裡不過一瞬。”
範成長歎一聲:“遠離前程之途,真是步步如年呐。”
故主遭遇不測,範成之妻差點受辱被奪,如果不是十四王爺,他可能就要成為金國朝中笑柄。
如今被委派沈陽去處理政務,有遷都於此的打算。
金國大軍攻打山海關,範成看得出金國也沒有必勝之心,否則不會委派他前往沈陽,處理這裡的政務,打算遷都在此。
要是金國有必勝之心,不會有遷都於此的打算,而是攻陷大正神京城為都。
“唉”
委派前往沈陽,其實危機重重。金國在那裡根基並不穩固,還有很多不測發生。範成很清楚,如今他不被重用,隻能勤勤懇懇的處理政務,以求新帝能夠看中他的能力。
“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
這個歸,是重新進入朝堂,成為重臣,展現心中報複。
範成被排擠出權力中心,好一番惆悵與擔憂。他本是大正人,而且祖上乃是名臣範文正。祖父曾是大正遼東行都司的同知
可惜,大正官場腐朽,以文抑武,以至於大正兵馬戰鬥力極弱,他當年被金國所俘虜,後來逐漸因才華,被金太祖所看重。
可惜,畢竟是大正人的出身,讓他始終無法融入真正的權力中心,隻能不斷的依附新的主子。
而他新依附的主子,卻在不久前遭難。
“都是大正賈珞之錯,要不是他殺了我的舊主九皇子,我何至於錯誤的依附那個短命鬼?”
範成眸子中流露出一抹不忿:“天命在金而不在正,大正非正,腐朽不堪,我不能氣餒,要處理好沈陽政務,體現自身價值。金國必將入關一統天下,這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
“噠噠”
“轟隆隆”
範成正在神思飄飛之際,馬蹄聲響,彙聚如雷。
範成精神一振:“大軍班師還朝了?”
大正雖然腐朽不堪,然而畢竟坐擁關中天下,現在金國國力遠不如大正,除非出現奇跡,否則根本不可能攻破山海關。
就算是攻破山海關,大正天下太大,以金國如今的力量,根本無法做到吞並天下。
所以,這次攻打山海關,不會有什麼戰果:“金國還是需要時間。”
“這是何處兵馬?”
金國兵馬就算是班師還朝,也理應從西而來,而馬蹄聲響,轟鳴如雷的馬蹄聲,是從北方而來。
朦朧的晨光中,可以看到盔甲如墨,刀劍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