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眉頭緊緊皺著,指節被他捏的泛白,屋內溫度都因此下降了幾度,季清和洛風大氣不敢喘。
“此毒是何來曆,怎會無解,你不是最擅長解毒嗎?”
裴淮冷眼掃過來,季清驚得胡須都顫了顫,“回稟王爺,幻滅毒毒性極強,沾染一滴就會讓人陷入昏迷,少則三日,多則十天,中毒之人便會困死在夢魘之中,再無法蘇醒。”
“雖有解藥,隻是”
“隻是什麼?”
“幻滅花原本生長於西南邊陲小國,花有劇毒,其枝葉卻可解,可前些年西南方戰火不斷,小國多數被吞並,一場大火把幻滅花燒了個乾淨,再無處可循其蹤跡,所以也沒有解毒之物留下”
“既已無跡可尋,那毒物又是從何而來?”裴淮反問。
季神醫撫了撫胡須,麵露難色,“話雖如此,可下毒之人來曆無從查證不說,即便捉住了賊人,他們也未必會保留解藥。”
既存心想要置對方於死地,將解藥銷毀才是萬全之策。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解藥。”裴淮麵色凝重,也帶著幾分愧疚,這丫頭若不是被他引入爭鬥之中,也不會幾次險些丟了性命。
“儘快查明刺客來曆,找出解藥。”裴淮冷聲吩咐道。
“是!”洛風一拱手,轉身快步離開。
裴淮扭頭看向季清,問:“可有法子拖住些時日?”
“老夫可為這位姑娘施針,但最多隻能維持三日。”
裴淮點頭,“本王要進宮一趟,這邊就勞煩季老多看顧著些。”
季清一拱手,“王爺言重了。”
裴淮風風火火進了宮,將還在書案前批閱奏折的裴珩驚得愣了愣神。
他皺眉看著自己一向處變不驚的弟弟,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麼?宅子裡起火了嗎?”
裴淮臉色很難看,敷衍地行了個禮,直接道:“皇兄可還記得那幾個西南邊陲小國,他們進貢的物品裡是否有一味幻滅花?”
裴珩:“每年各國進貢物品之多朕一時也想不起,你是遇上什麼棘手的事了嗎?”
裴淮點頭,“有人中了幻滅毒,毒物來自西南邊陲小國,可那些小國早些年被其他國吞並,解藥也一並失了蹤跡,確實棘手。”
“何人中毒?老太君嗎?”
“……一個朋友。”裴淮悶悶道。
“朋友……是女子?朕認識嗎?”裴珩一下就來了興致。
裴淮瞥他一眼,直言不諱道:“不止認識,你還準備納她為妃。”
兩兄弟都是由敬妃撫養長大,感情甚好,並且裴珩十分了解並且信任這個弟弟,知道他無心權利,活得隨性灑脫,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為了一個女子如此神不守舍。
簡直稀奇。
隻不過……
“納妃?”裴珩驚訝,“朕都快一年未曾選妃了……”
他恍然,“你說得不會是那位尚書之女吧,叫什麼來著?”
“薑魚!”裴淮沒好氣,“都要收進後宮了,連人家名字都記不住。”
察覺到他話裡怨念和醋意,裴珩不禁失笑,“你對她有意為何不早與朕說?”
你又沒問,裴淮氣哼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