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東門璿哭喊著想要衝上去,卻被廣月清一把抱在了懷裡。
隻見東門武向右一個踏步,錢狼的砍刀順勢砍在了他的肩膀上,削鐵如泥的砍刀直接將東門武的左臂齊肩斬斷,霎那間鮮血狂噴。但東門武也利用這個機會,反手將那柄草叉插進了錢狼胸膛,直接貫穿。
錢狼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前的草叉,又看了看東門武,他做夢都沒想到,東門武竟然這麼狠,直接用同歸於儘之式,拿一條胳膊,換他一命。
“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們。”
東門武鬆開草叉,右手從腰間拔出匕首,對著錢狼的喉嚨就是狠狠一刺。
噗呲。
錢狼的脖子瞬間被匕首刺了個對穿,他痛苦的捂著脖子,醜陋的臉龐睚眥欲裂,連眼球都快爆出眼眶,但致命的傷口讓他再也無力回天。
錢狼下意識想抓住東門武,卻怎麼也抓不住,隻能揮舞著手臂,嘶嘶的嚎叫著倒了下去。
就此,陰角幫一代傳奇錢家二兄弟,雙雙殞命於這馬棚之中。
此時的東門武再也無力支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阿爹!”東門璿掙脫了廣月清的懷抱,哭喊著衝上去抱住了東門武。
“璿兒,阿爹可能沒辦法再陪你走後麵的路了。”東門武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身體不停地顫抖,左臂的傷口觸目驚心。
“阿爹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東門璿隻覺得肝腸寸斷,撲在東門武的胸膛嚎啕大哭。
“璿兒,不要怕,也不要難過,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我終於不用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東門武勉為其難地擠出一個微笑,“你知道嗎,璿兒,我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我要親手給你下葬。我沒辦法想象我該如何麵對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未來該怎麼下去麵對大哥,麵對你母親,麵對東門家所有人。”
東門武說了太多話,不停地咳嗽,那斷臂之處的傷口更是血如泉湧。
“阿爹,你不要說了,我求求你不要說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寶玄子從隔間外走了進來。他眼見東門武身受如此重傷,慌忙出手封住了東門武左臂的幾處穴道,又從懷裡掏出一些藥物敷在了東門武的斷臂之處,將那肉眼可見的血流總算是止住了。
“雖然你們父子之情頗為感人,但可惜東門兄,現在還沒到你死的時候。這是我們清風觀的清風丹,你且服下,足夠保你活命。”
寶玄撕下衣襟的衣角,凝成一根繩子,死死將東門武斷臂之處纏緊,又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倒出幾顆丹藥喂東門武服下。
“這是我們錦繡堂的融血菩提丹,對補血滋養有極好的療效,東門叔,你也可以吃上一些。”廣月清從懷裡摸出一個紅色的藥瓶,倒出幾顆紅色藥丸,也遞給了東門武。
“實在是多謝二位了。”東門武心下感動,也不遲疑,將藥物一口吞下。
“你這種情況需要醫治和休息,但可惜我們沒有時間,必須馬上離開陰角幫,”寶玄子看著東門武,又掃了一眼東門璿,緊接著看向廣月清,眼神裡突然閃過一絲尷尬,慌忙挪開了眼神,“在被更多人發現之前,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兒。”
東門武疑惑地望著眼前之人說道:“你不是寶玄子,你到底是誰?”
“啊,在下清風觀信玄子,寶玄子的師弟。”
寶玄子將麵前蓬亂的頭發撥開,正是消失了一整天的信玄。
“竟然是你,經天寺的那位道長?”東門武驚訝道。
“是我,我不是答應過你,會回來救你的。”信玄微微一笑。
那天夜裡,信玄跟著廣月清沿著隱秘小路潛入陰角幫,眼看著廣月清進入閨房休息,他隻能先躲在暗處。
趁著夜深,他找機會收拾掉了一個巡邏的哨衛,換上了對方的衣服。他將自己的道袍藏在湖邊的樹叢中,將屍體綁了石塊,丟進了湖水裡。
因為不知道陰角幫的暗號,也不了解陰角幫的規矩,信玄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四處搜尋,隻能趁著夜深,小心翼翼地四處尋找東門武和寶玄子的下落。可陰角幫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整個寨子是依靠一顆巨石山丘搭建而成,四處都是各種石洞,帳篷,木屋、石穴,布局亂入繁星,僅靠月光,找起人來可謂是大海撈針,信玄愣是找了一整夜,什麼都沒有找到,還險些暴露自己的身份。
時間很快來到了破曉,信玄隻覺得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
“這天殺的陰角幫,地形竟如此複雜,”信玄眺望著遠方席卷天地的黑沙暴,心裡更是涼了半截,“看來已經無路可退……即便退回綠洲,容易被人發現不說,一旦沙暴久久不散,我則必死無疑。況且,眼下這個身份,怕是撐不了幾天,如果一旦露餡,我更是插翅難逃。罷了,隻能繼續尋找師兄的下落,不成功變成仁,大不了殺他一個痛快!隻希望東門那娃兒,早已在回莎薩的路上,彆被困在了沙暴之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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