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廣月清麵露擔憂,下意識喊了出來。
“看來這東門璿與段名之間,還是有所差距。”廣逸仙也是搖了搖頭。
“我要去救他。”廣月清作勢就要衝下去攔住段名,卻被廣逸生一把抓住了手腕。
“還不到時候,月清,”廣逸生若有所思地望著東門璿,輕輕搖了搖頭,“再等一下看看。”
眼見廣逸生如此說,廣月清隻能不安地坐回了椅子。
“不愧是魔血咒加持的天雲真氣,還算是有兩把刷子,”段名點了點頭,負著手踱步,“不過僅憑這種水平,小子,你還是認輸吧,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哦,是嗎?”
就在這時,東門璿卻猛地抬起頭,嘴角咧出一個血腥的微笑。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道:“可段先生,我今天,一定要贏你!”
東門璿目露決然,卻並沒有反擊,而是盤膝而坐,閉上了雙眼。
“這一次,我必須要贏,哪怕是拚上一切……哪怕是拚上我自己。我要變得能夠守護他們,守護月清,守護少芳,守護我愛的每一個人。我不希望再看到,我所珍愛的家人死在我麵前;我不希望再看到,我麵對他們的噩耗無能為力;我不希望再看到,我連對自己女人的愛,都需要彆人施舍。所以,我希望和你賭一次……”
東門璿扯下胸口的鎮靈石,一把丟了出去。
“我要和你賭一次,東門璿!以必死的決心,賭你歸來。”
“這孩子,竟如此胡鬨!”見此一幕,廣逸生猛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望著那被丟出去的鎮靈石,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但在眾親人疑惑的目光中,他隻能悻悻地又重新坐回了椅子。
東門璿此時雙眼雖然緊閉,但在那緊閉的雙目之下,倒映著的卻是熠熠生輝的璀璨華彩。
噗通!
一片漆黑的內心世界,少年模樣的東門璿縱身一躍,跳入眼前那正在旋轉不息,巨大而又無窮無儘的黑洞之中。
他不停地向下遊,向下遊,不停地遊,不敢有絲毫停歇,不知遊了多久,他終於看到,那黑洞的最深處,藏著一縷光。
“哪怕以我之死,我也要,擁抱你歸來。”東門璿向著那縷光撲了過去。
“小子,不要故作姿態,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耽誤大家時間?”此時的擂台上,段名望著盤膝打坐的東門璿,也是負手冷言。
可東門璿依舊沒有絲毫反應,段名無奈,走上前打算拎起東門璿將他丟到台下,可就在這時,多年以來行走江湖的危機感讓段名刹那間汗毛直立,他瞬間幾個後空翻離開了東門璿附近,擺起架勢凝重地望著前方。
“什麼人?!”段名感受著東門璿已經徹底變化的氣息,不禁下意識問道。
“師父!”東門璿驚叫著從地上彈了起來,緊接著,一股無與倫比的磅礴真氣從東門璿周身四散迸發,那縈繞在他周身的天雲真氣凝而不散,在這一刻竟熊熊燃燒,散發出璀璨奪目的赤紅色焰火。
“怎麼可能!”廣逸生又一次猛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一向泰然自若的他,此時竟然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這是……這怎麼可能呢……”廣逸仙此時已經驚訝地結巴了。
廣月清緊緊地捂住了嘴,眼眶裡早已充滿了淚水。
“紹良,我沒看錯吧,那個焰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平鬆溪手裡的寶劍已經掉在了地上,他雙手抓著紹良的胳膊,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紹良的肉裡。
“啊,沒錯,我聽說過,我絕對聽說過,那焰火,那焰火……”紹良此時也已經徹底麻木,甚至察覺不到胳膊的疼痛,隻是愣愣地望著台上的東門璿,內心已然複雜到無法言語。
而青峰望著眼前包裹在火焰之中的東門璿,內心所有的憎恨與絕望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
他隻是麻木、茫然、不知所措地抓著父親的手,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好似一位患了癲病的患者一般,手足無措。
“那個焰火是……”
所有人終於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那憋在心中亙古不散的三個字。
“窺!天!境!”
“這裡是哪?”東門璿愣愣地望著全身縈繞的血色焰火,神色茫然。他抬起頭望向段名,滿臉都是疑惑。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隱藏了如此實力,真是讓在下欣喜若狂,欣喜若狂啊!”段名一改之前鎮定的模樣,麵對東門璿,整個人變得無比亢奮,雙目透露著狂熱,“我段名,終其一生,都未能踏入窺天境,做夢都想與窺天境高手一戰,也好在近處體驗窺天境的奧妙。但可惜責任在身,總是沒有機會。沒想到今日,老天有眼,竟將你送上了門來!”
段名神情激蕩,一向不苟言笑的他此時哈哈大笑,滿眼儘是暢快。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師父在哪?”東門璿踏前一步吼道。
“這都不重要了,東門璿,我不管你是真失憶也好,假失憶也罷,今天在這台上,你都必須與我,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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