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此前我托你幫忙的事,眼下可有著落?”廣月清撫摸著架子上的鳳冠霞帔,它們每一件都有著不同的風格,或是端莊大氣,或是婀娜動人,儘皆華美。
“你是說……孫少芳?”廣逸仙眉頭一皺。
“嗯,孫少芳。二叔你可有找到他的蹤跡?”
“沒有,找不到一絲蹤影,這孫少芳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失去了痕跡,即便是堂內都搜羅不到任何消息,可能是出了國,”廣逸仙搖著頭,歎了口氣,“沒想到雨竹林一彆不過數月,竟傳來如此噩耗。當年在西域,孫老爺子的英姿,至今難忘,可轉眼十年過去,孫家竟然……如若孫老爺子在天之靈知道,恐怕也是……”
“二叔,至少孫少芳不會死的,我相信他,他可是古俠的徒弟,哪會那麼容易死?”廣月清回過頭微微一笑,“對了,福興酒樓那邊,是誰在照顧東門?”
“哦,你放心吧,我把月明月山都放在那邊,不會出什麼岔子,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娘好了,剩下的都交給你二叔。”
“嗯,二叔辦事,月清是安心的,”廣月清反複打量著架子上的鳳冠霞帔,最終指向了其中一款,“二叔,就選這件吧,我很喜歡。”
隻見那鳳冠上鑲嵌著一塊鵝卵大的紅寶石,如血般璀璨奪目,霞帔上繡著瑰麗的錦花,綴滿了金縷線和七彩絲,整體看起來端莊而不失優雅,大氣而不失婉約。
“不錯,很有眼光,這件確實不錯,也是粵州南倉裁縫的手筆。”廣逸仙點點頭。
“那後續婚禮的事,就多謝二叔幫忙操辦咯,月清告退。”
廣月清優雅地施禮作揖,眨了眨眼睛,對著廣逸仙調皮的笑了笑,負著手悠然離開了正殿。
“這丫頭……還是那麼心思細膩……”廣逸仙負著手,望著那衣裳,笑著搖了搖頭。
而此時的福興酒樓,東門璿正望著眼前的棋盤抓耳撓腮。
“不是,我說準姐夫,這象棋有這麼難嗎?”廣月山望著滿臉通紅的東門璿也是禁不住出言嘲諷。
“這……嗯,我下這裡。”
東門璿似是下定了決心,拾起一塊‘炮’,將其挪到了棋盤的一個位置。
“下好了?哎嘿,將軍!將死了。唉,沒意思,姐夫,你這水平實在不行,還得練練。”廣月山起身伸了個懶腰。
“嗬嗬,確實得多練練才行。”東門璿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月山,彆拉著東門兄弟玩了,這兒還有一堆正事要辦,”廣月明頗為嚴肅地走到東門璿身邊,遞給他一卷竹簡,“東門兄,這是七夕當天的大禮流程,我一共出了七個不同的方案,包括線路,時間,還有你迎親的方式,皆有不同,你且先看一下,有什麼意見都可以跟我提。我們一會還可以試試到底是長馬褂好,還是狀元服好,我都挑選了一些,時間剩的不多,得抓緊。”
“嗬嗬,竹簡……七個方案……真是有勞了,月明兄。”東門璿嘴角抽搐,但還是趕忙起身,雙手接過。
廣月明到並未察覺東門璿的異樣,反而擺了擺手道:“誒,你這說的是哪裡話,什麼有勞不有勞的,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和我這麼客氣。這次大伯也是義正言辭要求我們,婚禮必須全部由廣家人內部操辦,不得經由外人之手,所以我才這麼著急,否則交給專業的媒禮,倒是會輕鬆許多。”
“哦,原來是這樣,廣伯還真是有心。”東門璿心頭湧現出一絲溫暖,廣逸生雖說此前對他多番試探,但東門璿心裡明白,畢竟是嫁女兒的大事,如此這般也屬實無可厚非,至少眼下,廣家是真的將他放在了心上,並沒有敷衍了事。
而對於廣逸生,他隻覺得此人並非如廣月清所說,隻顧著錦繡堂與廣家的生意,對她毫不在意,反而在東門璿心裡,他覺得廣逸生十分疼愛廣月清,隻是這對父女之間,多少有些誤會彼此……
“大哥,我還是覺得我那個主意好,就讓緋櫻樓和醉花苑的姑娘們都拿著瑤琴站在街道兩邊跳舞,再選幾個花魁陪在姐夫身邊扇風服侍,這才能彰顯姿態嘛。哦對了,什麼高頭大馬,不能要,太俗了,不如整個八抬大轎直接把姐夫抬過去,再找幾個舞獅的在前麵開路……嗯,鞭炮也不能少,一定得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才行,這才上得了排場。還有吹小曲的,演雜技的,都得弄上一些才顯得熱鬨,你們說是不是?”
廣月山拄著下巴在桌前叨咕,可還沒等他說完,廣月明與東門璿已經搖著頭,一齊去到外屋去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我還沒說完呢,你倆先彆走啊,我這個方案不好嗎……”
就在整個粵州都蕩漾在廣家新婚大禮的熱鬨中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粵州城外的茶館裡,他身材健碩,帶著鬥笠,整個人包裹在風衣裡,低著頭,卻是看不清容貌。
“客官,喝點什麼茶?小店有上好的鐵觀音、普洱,還有粵州特色山茶,您看看喝點什麼?”店小二殷勤地擦著桌子招呼著。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