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那,天機上人蘊含著無窮威力的指虎直奔廣月清心口而去。
廣月清臉色慘白,眼睜睜地望著那金色銳氣直奔自己而來卻毫無辦法,如同那天在擂台上一般,她知道自己無法擋住這致命一擊,但她腳下依舊沒有後退半步。
“東門!替我報仇!”廣月清目光堅毅,死死地盯著天機上人,周身的白色熒光愈發璀璨,那是她在燃燒最後的生機。
“既然你如此舍生取義,那我就成全你!”天機上人冷笑一聲,右拳隻一瞬間便刺到了廣月清麵前,“給我死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股磅礴的風暴衝天而起,燃燒著血色光芒的天雲真氣如同天魔降世一般瞬間將廣月清團團圍在了裡麵。
“怎麼回事?”天機上人猛然一驚,他右拳的金光竟被這血色的天雲真氣壓製的黯淡了下去,一向無往不利的指虎此時竟再難寸進,那旋轉不停的血色風暴如同沉淵大澤,無論他右拳如何用力,都被這血色的風暴無情吞噬,毫無威力。
“怎麼可能,這是……真正的窺天境?”
天機上人瞬間閃身到幾米開外,神色狐疑地望著那衝天而起的血色風暴。隻見那血色風暴猶如銀河倒灌一般直衝雲霄,以風卷殘雲之勢瞬間將天空所有的烏雲全部驅散。
星光灑落,圓月高懸,煌煌威名落在這粵州大地之上,無一不在宣示著王者的歸來。
“這是?”廣逸生和廣逸仙同一時間從房內衝了出來,他們望著這天穹之異象,也是目露精光,兩人不多言語,運起輕功直奔福興酒樓。
而此時此刻,整個粵州但凡是習武之人,都感受到了那獨屬於窺天境所帶來的壓迫。他們儘皆跑到大街之上,望著那蒼穹之中的窺天異象,無一不震撼地瞠目結舌。
“是誰突破了窺天境?難道又是東門璿?”青峰站在房間的門口,駭然望著空中那不停翻滾的血色氣浪,猛一咬牙,穿好衣服直奔福興酒樓。與此同時,平鬆溪、紹良、段名乃至粵州的一眾武林高手都在急速地向福興酒樓湧來。
半晌,那風暴終於是漸漸平息,儘數融入到了東門璿體內。
“東門?”廣月清欣喜地回過頭,此時她的最後一絲力氣也儘數消散,全身熒光散儘,腳步一個趔趄,竟向前跌了下去。
可還沒等她跌倒,一雙臂彎已經緊緊地將她箍在了懷裡。
廣月清抬頭望去,眼前那雙眼眸,是她從未見過的明亮。
“月清,辛苦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東門璿輕輕一笑,溫柔地說道。
“東門,我……”
“噓,”東門璿將手指輕輕蓋在了廣月清的朱唇之上,深情地望著她,“不用多說,我都明白。”
“可是……”廣月清淚眼婆娑,“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你的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許的,但直到剛剛那一刻我才終於明白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就不是什麼以身相許,從來就不是。當年,我分明對你就是一見鐘情,什麼救人,不過是自欺欺人錦上添花的借口罷了……”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東門璿將廣月清緊緊摟在了懷裡,天雲真氣不停地滋養著廣月清受傷的身軀,“是我讓你受苦了,對不起,以後絕對不會了。”
“東門,難不成,你真得全都想起來了?”廣月清抬頭問道。
“啊,全都想起來了,”東門璿目光陰冷地望著不遠處的天機上人,“新仇和舊恨,一並想起來了。”
“太好了,沒想到爹爹這辦法真的有用。”廣月清滿眼驚喜。
“東門璿!”此時廣逸仙已經先一步抵達了福興酒樓,他來到東門璿身邊小聲問道,“剛才踏入窺天境的是你嗎?”
“是我,二叔。”東門璿點點頭。
“呼,那就好,”廣逸仙鬆了口氣,但緊接著驚訝地問道,“難不成,你……”
“嗯,二叔,我全都想起來了。”
“是嗎?哎呀,這可就太好了!真是可喜可賀,雙喜臨門。”
廣逸仙先是麵露驚訝,但很快便神色暢快,大聲說道。
可猛然間,他察覺月清臉色慘白,似乎受傷嚴重,慌忙又擔憂了起來。
“月清,你受傷了?怎麼樣?”
“二叔,放心吧,我沒事。”廣月清勉強笑了笑。
“是那人傷了你,他是……天機上人?”
廣逸仙皺起眉頭,而這時廣逸生緊隨其後來到了眾人身邊,當他聽到東門璿恢複記憶,本是欣慰一笑,正要說話,卻看見了不遠處的天機上人,眉眼間頓時閃過一絲陰寒。
“沒錯,確實是天機上人。嶽父大人,請幫我照顧好月清,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東門璿攙扶著廣月清將她遞給了廣逸生。
“月清,哎呦,你還逞強,都弄成這個樣子了。”廣逸仙這才察覺那大紅婚服上滿是血跡,也是滿眼心疼,慌忙撕下衣服上前替她包紮肩膀。
“二叔放心吧,我沒事的,東門已經幫我止了血了,”廣月清笑了笑,但眉眼間還是有些擔憂,轉頭對東門璿說道,“東門,那天機上人武功極高,手中的指虎更加不是凡品,光憑你自己,恐怕……還是讓我二叔和爹一起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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