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行山的山腰腹地,趙達與楊斌以及何家三兄弟在崎嶇的山間急速穿行,奔向那弩箭營地。
山路極為難走,坎坷交錯,好在此時月光明媚,將山間照得通亮,讓他們不需要點燃火把。突然最前方的楊斌腳步一頓,一條寬約三丈的深淵猛然出現,深不見底,隻有一棵寬約一尺的枯朽樹乾橫在深淵之上,供路人往來通行。
楊斌小心翼翼試了試,見樹乾還算結實,便踏了上去,兩側雖說是萬丈深淵,一步踏錯便萬劫不複,但楊斌腳步穩健,踏踏實實,有驚無險的渡了過去,緊隨其後的何家三兄弟也慌忙跟上,未生意外,隻有趙達在臨近對岸之時突然腳底一滑,險些掉落山崖,還好被何風一把抓住手腕,惹得大家滿頭冷汗。
越過這處深淵,便是一處山腰平台,此時正是那血池上方,側麵向山下望去,可以看到山腳下的血池附近燈火通明。
再前方不遠處,便駐紮著天機閣的弩箭營地。
五人匍匐在樹叢中,望著那弩箭營地,營地不大,隻有三四個帳篷,此時夜深,鼾聲四起,但還是有約莫五六人守在那弩機附近,時刻戒備。
“一台、兩台、三台……竟然有五台大型弩機,這天機閣主還真是下了血本了。”何雲感慨。
眼前這一排排弩機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攻城利器,龐然大物一般安插在山壁前,在深夜裡泛著幽光,那粗如手臂的弩箭,長約一丈,就靠在弩機旁,箭頭森森,此等箭矢一旦射中身體,縱使是天大的本領也難逃一死。
“看那弩弦粗若拇指,怕是能負千鈞之力,用此等大殺器守護血池,這天機閣主可真是奢侈至極……”何霜搖著頭,“但此等機械,一台怕是至少要三人才能操作,我們五人怕是隻能同時操作兩台。”
“嗯,沒錯,二弟說得有理。”何風也跟著應和。
“先不說這些,準備動手,下麵怕是等的很急了。”楊斌皺著眉頭,滿臉焦急。
眾人聞言皆是點點頭,從腰間摸出武器。
“動手!”
隻聽楊斌一聲令下,五人頓時直奔天機閣眾人殺去。
“天機閣的狗雜種們,吃你趙爺爺一斧頭!”
趙達一馬當先,高高躍起,一記力劈華山,蘊含著無窮勁力的開山斧頓時將一名天機閣弟子身首異處。
那天機閣弟子雙目圓瞪,嚇得雙眼暴凸,甚至都來得及拔出武器就被趙達偷襲致死。
楊斌也不遑多讓,他速度極快,輾轉騰挪之間已欺身另一名天機閣弟子身邊,軟劍猶如毒蛇,迅速纏上了他的脖頸,幾招之下,便將他一劍封喉。
何家三兄弟也是配合默契,直接奔向那尚在帳篷裡酣睡的其餘天機閣弟子,他們甚至還沒有清醒過來,便被何家三兄弟亂刀砍成了肉醬。
以他們五人的武功,又是深夜偷襲,這群天機閣弟子根本沒有什麼反抗之力,便被儘數斬殺。
可山腰之上的戰鬥雖然順利,但山腳下的雪雁等人早已是狼狽不堪。
雪雁將斷了兩根琴弦的古箏捧在懷裡在林裡不停穿梭,此時他們八人皆是受了不輕的傷,熊飛鴻冒進被一記拂塵掃過胳膊,瞬間便折了一臂,那冒著白光的白鴉尼姑也不知從天機閣主處得到了什麼好處,周身爆發著極其雄渾的真氣,猶如窺天境高手一般,近乎生人勿近,這讓原本還有一戰之力的他們,如今卻是連一個照麵都相抗不得。
“還沒有準備好嗎?楊斌……”雪雁抬起頭望著天空,此時除了那最後的絕招,再無人能救得了他們。
“靈隱手!”
薑昊個頭最矮,從樹叢間翻滾而出就要偷襲白鴉尼姑,可那白鴉尼姑隻是右腳一跺,薑昊便站立不穩險些倒地,眼見那拂塵貼臉掃來,薑昊也是嚇得魂不附體,好在突如其來的人頭血滴子擋在了薑昊與白鴉尼姑之間。那血滴子表麵是人頭形狀,其實內部是貨真價實的鐵器,堅硬無比。可即便如此,依舊擋不住白鴉道人一拂之力,瞬間被打得凹陷了下去,直奔一棵大樹,砰的一聲嵌在了樹乾裡。
薑昊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拂塵要是掃在他頭上,怕是那頭就會如同西瓜一般,碎出滿地紅瓤。
“還沒有好嗎,撐不住了!!”
薑昊大喊一聲調頭就跑,幾個縱躍之間便隱匿在樹叢之中,好在此時是深夜,雖月光明媚,但依舊目視不清,這給了天雲洞眾人周旋的資本。白鴉尼姑以一敵八,雖武功極高,但多少還是有些麻煩,密林之中陷阱叢生,她也不好太過於盲目追擊,反而還容易被調虎離山,丟了血池。
“你們不是堂堂魔教天雲洞人?為何如此這般畏畏縮縮,不敢出來一戰?那歐陽天雲就是這般教導你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