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苗惜玉拄著拐杖走進這處營地內的時候,地上除了五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之外,還有一群早已死去的金環蛇。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實在浪費我苦心養育的金環。”
苗惜玉搖著頭,帶著其餘弟子繞過營地繼續跟著那隻壁虎向血池附近走去。
途中經過餘下的兩處營地,苗惜玉如法炮製,將所剩的金環蛇傾囊倒出,而這些天機閣弟子,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敵人是誰,發生了什麼,便在恐怖的蛇潮之下,儘數毒發殞命。
很快,苗惜玉與一眾五毒教弟子便輕鬆地抵達了血池附近。
“看來,我們卻也不用等那煙火信彈,便能將這處營地剿滅。”
苗惜玉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夜色已深,這血池附近的營地也是除了夜間巡邏的弟子之外,皆是沉入夢鄉。
她伸手撫摸著一旁的樹乾,那樹乾粗糙的樹皮之上,斑駁坑窪,其上樹葉嘩嘩作響,梢頭顯示此時正刮著西北風。
“還真是不錯的好時機。”
苗惜玉淡然一笑,指了指營地的上風口,她身後的五毒教眾弟子頓時心領神會,一起摸到了那營地上風口的空地處,點燃了一處火堆,並將火毒粉撒了上去。
那火毒粉十分奇特,一遇火焰便倏地燃起大片煙塵,隨著風飄散到營地之中,那些巡邏弟子剛察覺有些不對,還沒來得及通報,便七竅流血的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在睡夢之中的人,更是再也沒有醒過來的機會。
“應該有一位高手才對。”
苗惜玉拄著拐杖望向那營地中間最大的營帳,此時那裡火燭正旺,顯示此人應該還沒有睡著。
“是誰在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
那營帳大門倏地拉開,從裡麵跳出一手持長槍的彪形大漢,他蒙著麵,應該是在毒氣入體之前便先一步察覺,捂住了口鼻。
“老身五毒教毒母苗惜玉,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苗惜玉似是對那劇毒之氣免疫一般,就這樣拄著拐杖輕飄飄走到大漢麵前,平靜地問道。
“毒母苗惜玉?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那大漢聽到苗惜玉的名諱也是心頭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大山腹地之中,會碰到滇州大理五毒教的毒母。
“老身是受人所托,前來剿滅這方血池,閣下應該是這方血池的領袖,看起來有些實力。你若現在離去,老身便饒你性命,不做過多殺孽,否則休怪老身無情。”
苗惜玉聲音是如此平淡,卻又威嚴赫赫,她早已年過半百,略顯滄桑,在經曆過玉龍聖地一事後,她本一肚子怒火,隻想複仇,但隨著希望漸漸破碎,她在大山之中脫離凡塵生活了這麼多年,性子也早已被山水消磨了許多戾氣,不再像年輕時那般恣意妄為,肆無忌憚,多多少少悟出了些許佛性。
此番她雖然為了孫少芳與東門璿選擇重出江湖,但還是想減少些殺戮,為自己和苗家積攢些陰德。
“好一個毒母,既是討伐血池,我倒是想瞧瞧你的本事。”
那大漢卻是連姓名都不報,周身暴起璀璨的白光,和那白鴉尼姑一樣,也是不知如何擁有了匹敵窺天境的力量,他抄起長槍直奔苗惜玉,施展鬼魅步伐,直戳苗惜玉心口。
“給我死來!”
蘊含著窺天境威力的長槍宛若白色蛟龍一般,直奔苗惜玉心窩,但苗惜玉卻依舊淡然,絲毫沒將大漢放在眼裡。
“可惜,並非是真正的窺天境,否則倒還算是有些本事。老身此番前來這太行山,本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可沒想到,你們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的廢物罷了,想我五毒教,還真是高估了你們。”
話音剛落,那長槍戛然而止停在了苗惜玉麵前三尺之處,大漢不敢置信地摸著自己的脖子,那裡正有兩個小洞不停地涓涓流出鮮血,不知何時一隻壁虎,縱身一躍落在了苗惜玉身上。
“你們五毒教,還真是,卑鄙至極,卑鄙至極!!”大漢捂著脖子倒了下去,雙眼暴凸,死不瞑目。
“卑鄙?這隻天龍仙蟾,五毒教養了這麼多年,你能死在它手中,也算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