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在少年閆青稚嫩的臉上,將閆青打得一個趔趄,撞到了牆上。
“閆青,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許你偷洞裡的錢出去施舍給窮人,你為何不聽?”
天殺洞內,閆寒春滿身酒氣,目露凶光,死死盯著閆青怒吼。
“爹,那你為何要殺那些商人,劫他們錢財,拿回洞裡。他們之中,不乏行善義舉的大善人,他們難道就該死嗎?”閆青不服,雖說被一巴掌打得嘴角流血,但依舊不卑不亢。
“殺便殺了,那又如何?老子想殺誰就殺誰,若不殺他們,這天雲洞,吃啥喝啥?哪來的錢財養你?”
閆寒春走到桌旁,拿起酒壺就大口大口地往喉嚨裡灌,喝完猛地將那酒壺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媽的,老子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閆寒春拄著桌子大吼。
“哼,不養也罷,我自有辦法自力更生。”
閆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起身就往洞外走去。
“你去哪?”
閆寒春抬頭詢問,可閆青卻理都不理,徑直朝洞外走去,這一反應又激怒了閆寒春,他猛地抓住閆青的胳膊,衝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將閆青踹倒在地。
“老子跟你說話,你聽沒聽見?”
“我沒聽見!”閆青大吼一聲。
閆寒春還想上前繼續暴揍閆青,一個模樣秀美的半老徐娘突然從角落裡衝了出來,撲到了閆青身上。
“哎呀,孩兒他爹,彆再打了,彆再打了。”
“你還護著他?吃裡扒外的東西,丟天雲洞的臉!”
閆寒春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反而拳腳不停地往女人身上招呼。
“就是你生的孽子,天天跟我作對,天天跟洞裡作對,說什麼都不聽,我看你也和他一樣,就是欠打。”
女人死死將閆青護在身下,任由閆寒春如何毆打也不避開半步。半晌,那閆寒春終於打累了,酒勁上湧,走到一旁床邊,躺下睡死了過去。
“青兒,你沒事吧?”
女人笑著將閆青攙起,整理了一番他的衣衫。
“娘,我沒事,你……”
閆青望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娘親,心底湧起無儘的悲憤。
“放心,娘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女人勉強笑了笑,“我兒子真俊,以後一定能討個好老婆。”
“娘!”
閆青再也忍不住,惡狠狠地盯著躺在床上的閆寒春,怒火中燒,又轉頭望向桌上的歽猿刀,惡念頓生,上前一步,抄起砍刀就要弑父,卻被女人猛地抓住了手腕。
“閆青,絕對不行!”
“娘,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如此卑微?”
“卑微?”
女人苦笑,她望著地上的酒壺,蹲下身子捋了捋閆青的發梢,“青兒,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太懂,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你爹其實也不容易,他本意並非這樣……”
“娘你還替他說話……”
“閆青,你答應娘,在娘死之前,你都不能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你執意如此,就把你娘一起殺了,你娘甘願與你爹一同赴死。”
“娘親啊!”
“不要說了!”
女人的話讓閆青渾身顫抖,不由得後退一步,手裡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青兒,不管怎樣,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你看,這是娘今天去縣裡,給你雕的木雕,為娘手藝差了些,初學不久,雕得不好,你就當是娘送你的小禮物,今天畢竟是你的生日。”
女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精巧的小型木雕遞給閆青,閆青伸手接過,隻見那小人木雕有鼻子有眼,模樣俊秀,雖說粗糙了些,但正是他自己的模樣,望著眼前的娘親,閆青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撲進她的懷裡。
……
“閆青,你偷盜洞內錢財,違反洞規,背叛天雲,罪不可赦,可還有話要說?”
藏碑殿內,青年閆青被五花大綁捆在一根木樁上,跪地不起,周遭圍滿了天罡洞的洞主。
“哼,在下無話可說。”閆青抬頭望著黃金座椅內的黑袍老者,冷笑一聲,不屑地扭過頭。
“洞主,我兒此番犯此大錯,是屬下教導無方,屬下甘願為我兒受罰。”閆寒春跪倒在黑袍老者麵前,不停磕頭。
“閆寒春,閆青有罪,你自然也脫不了乾係,念你為洞裡儘心儘力,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罷了,老夫就再給閆青一次機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閆青,炮烙拂麵之刑,由你親自行刑。”
“什麼?!”
閆寒春隻嚇得驚慌失措,跪著向前多爬了幾步,繼續不停磕頭。
“洞主,洞主,閆青他尚且年幼,不懂事,就求您饒他一次吧,屬下甘願替他受罰!”
“放肆!閆寒春,此事我心意已決,你休要再提,天罪洞洞主何在,上刑!”
隻見一眾人等抬著火盆來到閆青麵前,那火盆之中正燒著一根烙鐵,烙鐵前方則是一塊一寸見方的鐵塊,已在火盆裡燒得通紅。
“閆寒春,還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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