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遠對身邊的安妮不時地用目光予以關注。
安妮的臉上火辣辣的,她感到他的眼睛似乎是帶著灼熱的兩束激光,在眾人麵前炙烤著她。
佟泰來和簡世超都看到了這一幕,但他們此時誰都不能說什麼。
至於他眼光裡蘊含著什麼,誰都是心知肚明,但誰都會裝作若無其事。
這時,安妮為了躲避裴思遠的目光,她就靈機一動,站起身給諸位倒酒去了。
趁機,佟泰來就對裴思遠說:“今天你和各位都十分辛苦,所以一定要多喝幾杯。”
說話的時候,佟泰來的目光一轉,便與簡世超的目光對接了。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場合跟簡世超一塊喝酒?
簡世超也看出了佟泰來眼裡的敵意,但他臉上卻依然微笑著。
安妮倒完了酒,不得已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時,泰城市黨部部長陳道涵站了起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很感激地說:“今天裴省長在百忙之中能來泰城視察淩宇大廈,這表明了省府對我們泰城的厚愛。借這個機會,我要敬裴省長和章副省長一杯酒,諸位辛苦了!”
看到陳道涵來敬酒了,裴思遠也不好拒絕,兩人就碰了一下杯,泯了一口酒。要說陳道涵跟裴思遠還有一點淵源關係。他們都畢業於京華大學,但就是裴思遠比陳道涵高了二屆,所以論輩份,裴思遠應該是陳道涵的師兄。
這種關係,對陳道涵的仕途起了很大的促進作用。那年,章子建從泰城市長任上調到省府任副省長,借這個機會,裴思遠就力薦時任副市長的陳道涵,當上了泰城黨部的部長,這個職位比泰城市長還高一些。
看來這酒桌上的學問也不淺,誰跟誰喝酒,喝多少酒,在某種程度上能反映出敬者和被敬者的遠近親疏關係。
酒過三巡的時候,裴思遠有些迷醉了,但他還在繼續喝著。安妮看著他,心想,他喝多了才好呢,要不然他深邃而多情的目光還會對她掃描。
今天在酒桌上,簡世超顯得很沉默,隻是偶爾跟房致遠說一會話。
簡世超內心很擔憂,因為今天他看到安妮跟佟泰來有點不對勁,他安插安妮去佟泰來身邊,是想隨時知道宿敵的情況,他可不希望安妮一時糊塗,委身於佟泰來。
酒喝到最儘興的時候,佟泰來為了讓各位領導開心,他又讓服務員打開了留聲機。頓時,包房內就想起了舞曲。他給安妮使了一個眼色,讓她陪裴思遠跳一支舞。安妮心裡有些不情願,但她也不能抗拒佟泰來的指令。於是,她就對裴思遠說:“裴省長,我們跳一支舞吧。”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的裴思遠聽到了安妮柔軟的聲音,心裡就迷醉了,他立刻拉著她的手去跳舞了。
舞曲的旋律很舒緩。裴思遠帶著三分醉意跟安妮在地毯上愜意地旋轉著。上大學時,裴思遠也是一個舞迷,他的慢四和快四在學校裡是很出名的。要說舞蹈還是他的媒人呢,他和他的妻子胡青就是在學校組織的一次舞會上認識的。
跳了一會,安妮明顯地感到了裴思遠的身體逐漸地在向她靠近,她下意識地去躲,卻聽見他在她的耳邊說道:“你長的很像一個人,真是太像了。”對於裴思遠的話,安妮沒有在意,心想,這酒真是神奇呢,還能讓這麼個大人物說胡話呢,我能像誰呢,我就像我自己。想到這,安妮想他一定是喝多了,再繼續跟他跳下去,一會讓她難堪該怎麼辦呢?無奈,安妮隻好使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她對他柔柔地說,“我們一會再跳吧,我要去小解一下。”聽了安妮這話,裴思遠也不好再說什麼,隨即就鬆開了手。
安妮終於又自由了,她急忙走出房間去了洗手間。這時,簡世超也借機走了出去。他幾步就追上了安妮。
看到了簡世超,安妮有點委屈了,就伏在他的肩頭哭了。“哥,我不想去扮演這個角色了。”
簡世超站在那有點無所適從,他急忙拉開了她的手,“安妮,彆這樣,一會讓人看到了不好,今天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你到我家來一趟吧,我有話對你說。”
說完,簡世超就折回身去包房了。
安妮聽了簡世超的話,感到很生冷,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在走廊呆了一會,安妮的情緒漸漸地平穩了,她才又回到了包房。
這時,在座的各位高官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佟泰來就給石寶林打了電話,讓他把禮物給各位官員發下去。
打完了電話,佟泰來清了清嗓子說:“各位今天非常辛苦,我也沒什麼可表示的,一會有一個小小的禮物給各位留一個紀念,請各位笑納。”
他說話的時候,石寶林已經走進包房,把一個大箱子搬了進來。
不一會,石寶林就從大箱子裡拿出了一個個精致的小盒子,一一地放到桌前。邊放邊介紹著:“我們佟董為各位準備的是靈山岫玉,這可是玉中精品。”
他剛說了一句,就被佟泰來攔住了,“我們的石經理有點言重了,區區小禮,真的拿不出手啊。”說完,他狠狠地瞪了石寶林一眼,石寶林知道自己的話說的不得體了,就退下去了。
臨近下午一點多鐘,酒局終於散了。省市高官做著福特轎車離開了香格裡拉大酒店。
看到省市高官都走了,佟泰來就對安妮說,一會我們去咖啡廳去坐一會吧。
安妮看著佟泰來溫和的目光,就點頭同意了。
咖啡廳就在酒店一樓的一角。下午一點多,來這裡的人不多。兩人進去後,選擇了一個僻靜處坐下了。
“安妮,你想喝點什麼?”
“來一杯雀巢就行。”
“要不來一杯藍山吧,口味可能比雀巢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