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差點都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泰城市府總務處副處長丁雪薇。”
章子建的話音剛落,坐在他身邊的丁雪薇就站起身來,朝裴思遠微笑著致意:“裴省長您好!”
裴思遠看了一眼丁雪薇,也不由笑了,“是小丁啊,我以前聽人說過你,一個很有發展的女乾將啊。”
說完,裴思遠又將安妮介紹給了章子建,“子建啊,這是安妮,是我大學同學的女兒,你跟她是見過麵的,上次我們去淩宇大廈視察,她還陪我們喝酒了。這次她來省城就是來報考省府服務中心接待處處長職位的,到時你可要給予關照啊。”
聽了裴思遠的話,章子建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安妮,然後很恭謙地說:“姐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安妮報考的事我一定上心。”
說了一會話,章子建就邀請裴思遠和安妮坐下來再喝一杯,但卻被裴思遠婉言謝絕了。“子建啊,你和小丁繼續喝,可彆喝的太晚了,要不胡萍又會找你麻煩了,我和安妮這就走了,她有點頭疼,還要去醫院看看。”
說著,裴思遠就和安妮離開了酒店。
出了門,安妮對裴思遠說,“裴省長,你跟章副省長還是連襟呢,同朝做官可真的不錯,有什麼事都可以互相照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跟他的關係可不一般,從他們的眉眼裡我就看出來了。”
聽了安妮的話,裴思遠就說:“彆人的事就彆管了,我們抓緊回家吧。另外,今天你看到的事跟誰也不要說。”
過了一會,兩人攔住了一輛黃包車,就坐上去回家了。中途路過一個藥店,裴思遠讓車夫停了車,下車買完藥,就繼續前行。
到了怡林幽穀的家,裴思遠把安妮送到了三樓門口。“安妮,我就不進去了,你一會進屋就把藥吃了,之後就好好休息,今晚就彆看書了,我會抽時間來看你。”
就在裴思遠就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安妮的心裡卻忽然生出了一股依戀之情,她情不自禁地呼喊了一聲:“思遠……”
裴思遠沒敢回頭,他怕回了頭,自己就走不了了。他不想在初次見麵的夜裡做出不得體的事,而是選擇了逃離,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看到裴思遠沒有留下來陪她一會,安妮無奈地開了門,一進屋,她就撲在沙發上哭了。
在回家的路上,裴思遠又想起了剛才跟章子建偶遇的情景。他沒想到自己這個文質彬彬的連襟也會如此這般。從今天的場麵上看,那丁雪薇無疑就是章子建的情人。
裴思遠的家離省府大院不算遠,就在環翠大街的錦江天地小區,這個小區是省府官員的集聚區,省裡的大多數官員都住在這裡。
裴思遠一路走著。這些年,雖然他官路亨通,現在已經成了坐鎮一方的封疆大吏,但他的心裡卻始終感到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圓滿。自從五年前妻子胡青做了肌瘤手術之後,他和妻子就過著有名無實的家庭生活。五年來,他看著同床共寢的妻子,度過了無數難以成眠的夜晚。在他不眠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他的初戀餘盈雪,那是他生命裡最難忘記的。在京華大學的校園裡,他們度過了多少甜美醉人的時光呢。那長椅上的熱吻,那草坪上的相擁,那湖水裡的嬉鬨。想著那些難忘的回憶,他就為自己人生那時的缺憾感到後悔。後來,他在去泰城視察淩宇大廈時偶遇了安妮,這樣的一次邂逅,讓他枯槁和沉寂的心裡又泛起了生命的漣漪。安妮的眉眼和氣質像極了餘盈雪,他無法把安妮從自己的記憶裡抹掉了。所以,當他知道省府要成立服務中心並要向社會公開招聘乾部時,他第一個就想到了安妮,他把她當成了自己初戀的化身,他想能天天看到她,因為隻有看到她,他生命裡才會有春暖花開的美好感覺。
裴思遠尋思了一道,安妮的模樣一次次地在他的眼前浮現,她是餘盈雪的女兒,難道母親沒有實現的愛,需要做女兒的繼續實現嗎?但這樣的幻覺一出現,裴思遠就把自己痛批了,這可絕對不行,安妮是餘盈雪的女兒,我怎麼能有一點非份之想呢。
裴思遠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他一進屋,就看見妻子胡青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還沒睡呢?”
“我在等你呢,你不回來,我睡得不踏實。”
“以後就彆這樣了,現在省府工作很忙,我要是太累了,就會睡在辦公室,你也不要為我擔心。”
胡青看了一眼裴思遠,有些怨艾地說:“思遠,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現在我那方麵也不行了,你是不是從心裡不愛回這個家啊。”
裴思遠聽了妻子的話,神色有些不安了。“胡青,我也沒說什麼啊,你可彆多想。現在省府的工作的確很繁忙,我一天下來真的是筋疲力儘,偶爾在辦公室住一下,也沒什麼。你就彆為我擔心了。”
說著,裴思遠就打著哈欠上了床。不一會,胡青也上了床。兩條羊毛絲綢被子把兩個人隔為了兩個世界。床頭燈一閉,黑暗迅速地籠罩了臥室。而伴隨著這黑暗,同床無愛的苦也在無聲地折磨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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