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為了救自己，而這麼奮不顧身的嗎？
沈瑤不敢再往深處想。
陸佳佳見她臉色蒼白，便摟住雙肩，安慰她。
“醫生說了，刀子捅的不是要害，不會傷及性命。你不用過分擔心。”
“嗯，我不擔心，我怎麼會擔心她呢？”
沈瑤嘴巴上這麼說，但是手心依然十分冰涼。
陸佳佳聽到她這麼說，就真的以為，沈瑤不擔心顧天佑。
“或許這就是報應呢。誰讓他當初負了你？”
“嗯，或許吧。”
沈瑤點點頭，沒再說話。
一個多小時後，顧天佑被推了出來。
男人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儼然是麻醉藥沒過，還處於昏迷狀態。
醫生囑咐了多注意休息，活動的時候，尤其要注意到不要扯到傷口。
陸佳佳、沈瑤點頭同意。
等醫生走後，沈瑤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掀開顧天佑衣服。
看到上麵縫合了好幾處傷口。
傷口鮮紅，還滲著血。
完全可以相信，當時的刀捅進去時，有多疼。
“不疼。”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沈瑤回過神，抬眸，見到顧天佑竟然醒了。
想起做完手術，按照麻醉時間，也的確該醒了。
“你這幾天，先好好躺在醫院休息。我和佳佳自己逛吧。”
顧天佑蒼白的臉，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你們兩個女孩人生地不熟的，不太安全。我會給你們聯係本地靠譜的巴黎向導的，他是我的好友，也是常年居住在巴黎的人。有他在，你們的旅途會更順利。”
陸佳佳覺得顧天佑這個主意不錯，便答應了。
出了醫院，陸佳佳坐在出租車上，用手捅了捅沈瑤的胳膊。
“你怎麼想？”
“什麼怎麼想？”沈瑤不解地問。
陸佳佳壓低聲音地道“顧天佑為了你，竟然連命都不要了。這些傷口，要是再精確幾毫米，估計他很快就會流血過多而死亡。瑤瑤，你心裡不會有一絲絲觸動嗎？”
“不會。”
沈瑤肯定地回答。
陸佳佳被她這副堅決的口吻，驚到。
“還以為你會再次為顧天佑這個男人心動。”
“除了對顧天佑存有感激之情，其他不會再有。”
沈瑤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陸佳佳點點頭，歎氣了一聲，雙手托腮。
“哎，你說人啊，為什麼總是這麼賤呢。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說實話，剛才看到顧天佑被捅得渾身是血，還在滿眼地看著你時，那一刻，我被他深情的眼神感動了。”
“彆說了。”
“哦，好吧。”
沈瑤閉上了雙眼，疲倦地靠在了車椅子上。
其實，她的腦海裡，回想的也是，顧天佑被捅傷後，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畫麵。
那個眼神，仿佛望穿秋水。
可是，這樣深情的注視，已經不能再讓沈瑤感到感動了。
或許，他們的緣分儘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顧天佑果真給陸佳佳、沈瑤安排了一位十分出色的向導。
這位向導是中國人，已經定居在巴黎。
一向很喜歡曆史的沈瑤和陸佳佳逛了巴黎?凡爾賽宮?、楓丹白露宮?、?斯特拉斯堡?。
順便還去了離巴黎最近的省份索姆省的省會亞眠?。
顧天佑恢複得很快。
在第十五天的時候，已經可以正常走路。
隻是暫時不能提重物、劇烈運動。
三人決定把巴黎西邊的?魯昂?，作為法國之行最後的收尾。
沈瑤心事重重地走在魯昂的海邊。
落日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