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那是靈力大炮被毀後獨有的氣息。
雲真道人還未及反應,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便如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
廣場本是開闊之地,此刻卻被擠得水泄不通,各色法器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震耳欲聾的口號聲中,是五大宗門弟子瘋狂的攻擊。
火雲堂雖貴為八大門派之一,但在五大宗門的威勢下,卻顯得黯淡無光,如同螢火之光,如何能與皓月爭輝?
兩者的底蘊和實力,更是雲泥之彆。
唯有那位邪修特使,或許能成為他們最後的依仗。
煉器協會會長金不換,此刻也被困在五大宗門的圍攻之中,他身為一代煉器大師,受人敬仰,卻不想落得如此境地,竟被五毒婆婆和天機宗宗主聯手玩弄,最終含恨而終。
雲真道人親眼目睹金不換慘死,心中驚懼萬分,他知道自己絕非五大宗主的對手,隻能拋下眾多火雲堂弟子,拚儘全力衝向刑罰台下的洞穴。
他雙手翻飛,結印如風,口中念念有詞,原本緊閉的洞門竟如同被喚醒一般緩緩打開,露出黑漆漆的深淵,雲真道人沒有絲毫猶豫,一頭便鑽了進去,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葉離老早就注意到雲真道人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眼看他就要溜之大吉,可葉離的內心卻被刑罰台上那兩道身影牢牢鎖住。
柳雲長,仗義江湖的柳雲幫柳大俠,此刻卻如同一具毫無生氣的木偶,被粗暴地釘在木架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而暮雲仙子,那個曾經幽蘭韻雅的女人,如今卻氣息奄奄,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葉離痛心疾首,他毫不猶豫地抽身而出,腳尖在人群頭頂輕點,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向刑罰台。
他手中的斷劍化作一道道金色閃電,將那些試圖阻攔他的火雲堂弟子一一擊殺。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斷捆綁著柳雲長和暮雲仙子的繩索,將他們輕輕地扶到地上。
暮雲仙子一得到自由,便不顧一切地撲到柳雲長冰冷的屍體上,放聲痛哭,仿佛要把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苦楚全部傾瀉而出。
他們這對修真眷侶,曾是修真界人人豔羨的對象,如今卻陰陽兩隔,怎能不讓人心碎?
葉離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愧疚,痛心地說道:“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白玉瓶,倒出幾枚散發著淡淡清香的回春丹遞向暮雲仙子。
暮雲仙子顫抖著手接過丹藥,眼眸深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抹淡淡的哀傷,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或者說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待暮雲仙子靈力恢複了一些,她用顫抖著手拔掉柳雲長身上那些沾著血的刑具,每拔一根,她的身子便會忍不住顫抖一下。
她輕輕撫摸著柳雲長冰冷的臉頰,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葉離,這事不怪你,你走吧。”暮雲仙子用儘全身力氣,聲音嘶啞,卻飽含著一股決絕。
說完,她強撐著一口氣,將柳雲長緊緊地抱在胸前。
足尖輕點,禦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隻有葉離明白,暮雲仙子是有多麼傷心,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親眼看著愛人慘死在自己麵前更痛苦的呢?
葉離雙目赤紅,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怒火如火山般噴發,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他猛地將斷劍舉過頭頂,體內的靈力瘋狂湧入劍身,斷劍仿佛化作了一顆燃燒的太陽,散發著耀眼奪目的金光。
金色的劍氣如咆哮的巨龍,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洞穴的方向呼嘯而去。
劍氣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被撕裂,發出陣陣哀鳴。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洞穴門口原本堅不可摧的陣法,在這毀天滅地的一擊之下,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土崩瓦解,碎裂成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黑洞洞的洞口,仿佛擇人而噬的巨獸,出現在眾人眼前。
葉離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剛剛那一擊,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在宣泄,或者說在為柳雲長和暮雲仙子宣泄。
五大宗門的人此刻已經將負隅頑抗的火雲堂弟子儘數斬殺,他們收起法器,帶著一身煞氣,浩浩蕩蕩地朝葉離飛來。
見到葉離竟對著空蕩蕩的洞口喘著粗氣,不少弟子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小聲議論著:“就這?就這還號稱什麼少年天才,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可不是嘛,這點小場麵就累成這樣,怕不是腎虛哦。”
五大宗門的宗主們卻沒有說話,他們神色凝重地望著眼前這個巨大的洞口,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們都清楚地感知到,原本用來封鎖洞口的,可是三品防禦大陣,這般強橫的陣法,竟被葉離一劍破開,這等恐怖實力,令他們大驚失色。
就算金丹期的他們破陣,也需要一些周折,顯然這股劍道威力讓他們不敢小覷葉離,但也僅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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