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眾人期盼的喘息尚未到來,一股股陰寒可怖的氣息便自洞穴深處彌漫開來。
隻見一群黑袍身影,簇擁著火「火雲堂」堂主雲真道人自陰影中魚貫而出。
黑袍之上,森森白骨繡紋,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縈繞周身。幽綠的光芒在眼中閃爍,皆昭示著他們並非尋常修士。
而他們手中,由活人骨骼煉製而成的邪門法器,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陰冷氣息,為這群不速之客增添幾分恐怖。
為首之人,一襲染血的猩紅披風若隱若現,冰冷的眸子,仿佛在嘲諷著對手的不自量力。
他手中白骨長刀,寒光凜冽,刀鋒血跡斑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此人正是邪修榜上赫赫有名的魔頭——「煉獄堂」血刀老祖。
傳聞其嗜血成性,殺人如麻,一身金丹大成的修為,皆是在屍山血海中磨礪而出,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
如今,雲真道人通風報信,他們早已潛伏在幽暗洞穴深處,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蛇,等待著將獵物一擊斃命。
雲真道人見時機成熟,臉上堆滿了獻媚的笑容,卑躬屈膝地湊到血刀老祖身側,壓低聲音說道:“血刀大人,他們如今被巨蟒纏住,各個靈力枯竭,正是將他們一網打儘的天賜良機。”
血刀老祖不置一詞,猩紅披風下的身軀如山嶽般巍然不動,唯有那雙冰冷的眸子,越過攢動的人頭,直直地鎖定了剛剛施展人劍合一的南宮。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他用一種沙啞低沉,卻仿佛帶著無儘威壓的聲音說道:“你很不錯。”
“你們就是潛伏在島上的煉獄堂邪修?”南宮沉聲問道。
“哈哈哈,沒想到你竟也聽過我等的威名!可惜,今日你們便要隕落於此!”血刀老祖狂笑一聲,無形的壓力如潮水般湧來,令南宮等人呼吸一滯。
五大宗主警惕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氣息詭譎的血刀老祖,饒是身經百戰,此刻也不敢妄動分毫。
此刻他們底牌儘出,靈力枯竭,而這些邪修的實力,卻如深淵般深不可測,叫人如何敢輕敵?
血刀老祖將眾人忌憚的神色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他骨節分明的手猛地一揮,白骨長刀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
一聲‘殺’字,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喪鐘,震顫著每個人的耳膜。話音未落,身後的邪修便如惡鬼出籠,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殺意,撲了上去。
五大宗主迫於這突如其來的劇變,步步後退,直至飛身躍入人群後方,倉促運轉靈力,期冀恢複些許靈力。
隻是眼前弟子們橫遭屠戮的慘狀,如同烙鐵般深深印刻在他們心頭,令他們目眥儘裂,痛徹心扉。
南宮眼角餘光瞥到,一名劍宗弟子臉上還帶著方才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沒有轉變過來,卻被一名手持白骨鐮刀的邪修盯住。
邪修鬼魅般現身,森然白骨鐮刀破空而落,那劍宗弟子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攔腰斬斷,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映紅了同伴驚恐的雙目,那其中未來之光,瞬間被死亡的陰影吞噬殆儘。
遠處,青鸞宗一名女弟子被兩名邪修以鐵鉤穿透琵琶骨,高懸半空。
劇痛讓她忍不住發出絕望的哭喊,然而這淒厲的聲音,很快便被震耳欲聾的廝殺聲淹沒,徒留令人心悸的回響,仿佛在無聲控訴著修真界的殘酷無情。
天機宗弟子訓練有素,結成防禦陣法,試圖抵擋邪修的瘋狂進攻。
血刀老祖獰笑一聲,手中白骨長刀揮動,一道血色刀光閃過,陣法應聲破碎。幾名天機宗弟子口吐鮮血,無力地倒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隻是徒勞。
靈獸宗弟子在混亂中試圖召喚靈獸夥伴,希望借助它們的力量抵擋邪修。
然而,那些如狼似虎的邪修早有準備,手持克製靈獸的法器,貪婪地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珍貴的靈獸剛被召喚出來,還沒來得及嘶吼,就被殘忍屠戮。
絕望如蝕骨,在五大宗主心間蔓延。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承載著希望與未來的弟子們,如風中殘燭般,在這場毫無征兆的屠殺中隕落。
而他們,這些宗門的守護者,卻隻能看著這人間慘劇,無能為力。
唯有死戰,為逝者,更為生者。
此刻,‘團結就是力量’這句話,在五大宗主心中,竟顯得如此諷刺。
他們曾經以為,齊心協力便可渡過難關,卻被現實狠狠地嘲弄了。
當初葉離提出計劃時,那大膽的設想,那周密的部署,如今想來,若是他們能夠放下成見,虛心聽取,或許就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五大宗門如今的處境,竟與葉離在火雲島打頭陣時何其相似,皆是陷入四麵楚歌的絕境。
麵對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的邪修,他們唯有憑借滿腔孤勇,揮動手中法器法寶,做困獸之鬥。
一時之間,洞穴內劍氣縱橫,淩厲的劍光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與邪修手中散發著森然寒光的兵器激烈碰撞,轟鳴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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