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如電光般劃過葉離心頭,斂息丹竟失效了?他很清楚自己所煉製的丹藥並無任何問題,難道是客套話?
不過,好在對方並不是什麼敵人,葉離並沒有深入思考或在意這個問題。
“前輩過譽,不過是閉關小有所成。”葉離語調沉穩,不露絲毫驕矜。
“閉關?四年苦修,能有此等境境,實屬難得。”
南宮宗主放下手中暖玉茶杯,指尖輕撫溫潤杯壁,渾濁雙目深處,精光一閃而逝。
他未再追問,隻淡淡道:“你此番歸來,是為了那空間裂縫之事吧?”
“正是。”葉離神色一凜,從懷中取出一方包裹,層層打開,露出一麵古樸銅鏡,正是那天璿鏡。
“妙啊!妙啊!”南宮宗主朗聲大笑,修長的指尖輕彈,那天璿鏡便如一道流光,穩穩落入他手中。
“葉小友果然信人信諾,也不枉老夫當年一番青眼相加。”
“前輩謬讚,此乃晚輩分內之事。”葉離語氣謙和,卻並未對天璿鏡易主之事表現出任何好奇,想來也是,南宮宗主同樣潛修四年,修為精進也是理所應當。
南宮看著天璿鏡,蒼老的手指細細摩挲著鏡麵,半晌才頷首道:“不錯,正是此鏡。”
說罷將天璿鏡歸還給葉離,語氣也變得鄭重起來,“你可知這天璿鏡的真正用途?”
葉離神色平靜,隻是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曉。
他心裡明白,這麵鏡子的作用遠不止於此。
南宮宗主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當年我劍宗先輩正是憑借此鏡,才將那些為禍人間的妖魔封印於空間裂縫之中。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寶鏡丟失,不知去向,這使得封印逐漸鬆動。”
“於是,我們五大宗門合力圍剿,試圖阻止這些妖魔的再次入侵。但如今,寶鏡終於回來了,群魔蠢蠢欲動,欲要卷土重來。因此,我們需要借助天璿鏡之力,將它們再度封印。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凡間的安寧與和平。”
葉離聞言,心頭一緊,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又要踏上征程,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晚輩定當竭儘全力,不負所托。”
南宮宗主欣慰地點了點頭,飛身而下,寬厚的手掌在葉離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道:“好,五日後空間裂縫將會開啟,屆時我會開啟傳送陣,送你前往。這期間你便好生準備吧。”
說完看了看旁邊的袁珊說到,“好生招待葉小友。”
“遵命,師尊。”袁珊規規矩矩地答應著,目送師尊離去。
待南宮宗主的身影消失在天際,袁珊按捺不住好奇心,轉身看向葉離,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急切地問道:“葉離,你和師尊到底有什麼往事啊?他怎麼對你這麼好?還有,你要去哪裡啊?怎麼還要準備啊?”
一連串的問題像炮彈一樣轟炸著葉離的耳膜,他卻隻是淡淡一笑,故作輕鬆地敷衍道:“沒什麼,隻是些陳年舊事罷了。我要去的地方有點遠,需要準備些東西。”
他實在不想讓袁珊這位天真爛漫的公主體驗人心險惡,隻想讓她就這麼無憂無慮地成長。
袁珊見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再追問,但她並不知道,葉離這一去,是要離開這片大陸,前往一個更加廣闊、也更加危險的世界。
而葉離,也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他隻想默默地離開,因為他知道,如果讓大家知道他要走,那份離彆的傷感和不舍,會讓他更加難以割舍。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五天裡,袁珊帶著葉離,在這劍宗地界,遊山玩水,品嘗美食,儘情玩樂,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
然而,歡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五日就過去了……
月黑風高,濃稠的夜色仿佛一塊巨大的幕布,遮蔽了世間的一切光亮,偶爾幾聲烏鴉的啼叫,更添幾分詭異和肅殺。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天地,仿佛巨獸從沉睡中蘇醒,蒼穹一處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空間裂縫,在一片血色月光下,如約而至。
那裂縫邊緣,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仿佛通往另一個未知的恐怖世界。
血月當空,妖異的光芒灑向大地,為這片原本靜謐的夜色平添了幾分詭異和森寒。
無數道黑影從裂縫中伺機而動,張牙舞爪,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像是在等待什麼指令。
這些妖魔鬼怪,形態各異,猙獰可怖,有的身形巨大,如山嶽般巍峨,有的卻渺小如塵埃,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而今晚,正是圓月之夜,所謂月圓之夜,陰氣最盛,也是這些妖魔鬼怪最為猖獗的時候,它們貪婪地呼吸著人間湧進的濁氣與月光精華,力量在不斷攀升,散發出的濃鬱戾氣,幾乎將這片天地都渲染成了一片血紅。
這些戾氣,卻正是天璿鏡力量的源泉,如同久旱逢甘霖,它貪婪地吸收著這些戾氣,光芒越發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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