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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聞仲聽言有些意外的瞧了自家風塵仆仆的大王一眼。
自己就這麼猜錯了?
“所以王宮裡的那位大王是找來的替身麼?”聞仲若有所思。
在此之前,他還以為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偷梁換柱,把自家大王給偷偷換了。
“他不僅僅是孤的替身。”
帝辛說道:“他也是孤的第三個兒子。”
“第三……”
聞仲睜大眼看著帝辛,見其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定了定神,這才喃喃道:“難怪看起來那麼像。”
舉世皆知這位商王有殷郊、殷洪兩位王子,皆為王後薑氏所出。
隻因王後受父親東伯侯造反牽連而被下入大獄之中,兩位王子跑去劫獄,後被怪風卷走不知所蹤。
今日他東征凱旋二回,帝辛設下慶功宴,席間就有大臣請他勸一下大王再生一個孩子,不然大商將後繼無人了。
帝辛瞧了眼聞仲笑道:“那些家夥是不是讓大夫勸孤再生一個?”
聞仲乾咳道:“諸位大人也是為大商江山社稷著想。”
“為了大商江山?哼,整個大商有資格說這話的唯有太師一人耳。”
帝辛意味深長的笑道:“至於他們……不過是為了確保他們自己的身份地位與利益罷了。”
其餘官員都是為了以他們為中心的利益集團,為了家族,為了子孫後代。
隻有聞太師到如今都孑然一身,無妻無後也沒有成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商。
他這話也是他們祖孫三代對聞仲最大的肯定。
聞仲怔了怔,有些感動,搖頭笑道:“大王過譽了,諸位大人也是為了維護朝堂上的穩固。”
帝辛忽然挑眉道:“太師輔佐三代商王,為了大商付出了無數心血,功不可沒,要不太師考慮一下成個家留下一支血脈?孤定給太師挑一個好姑娘。”
聞仲猛地怔住老臉一紅,忙苦笑道:“大王說笑了,老臣乃是修道之人,不近女色的,且功名利祿於老臣而言不過過眼雲煙而已。”
好家夥,大家托付他向大王催生,結果他還沒說呢不曾想自己反被催婚了。
“太師說的也有道理,凡人繁衍後代隻因壽命有限,若能修得長生……要孩子做什麼?”
帝辛道:“這個孩子是孤與黃妃所出,以前被孤藏在深宮暗中調教,故不被外人所知也。”
“好一個藏!”
聞仲搖頭笑道:“大王這一招藏得可真夠深的,連老臣也被瞞過,差點以為大王被人調換了,以老夫看,這位小殿下被大王調教的很好啊。”
“嗐,那小子還差的遠呢。”
帝辛道:“隻是太師啊,孤聽說你的墨麒麟神俊非常,可日行幾萬裡,不知可否牽出來讓孤瞧瞧?”
聞仲看著帝辛,臉上的笑容猛地凝固。
繞了這麼一大圈……還說你不是衝老夫的墨麒麟來的?
帝辛忙道:“太師你彆誤會,孤有些時候要外出時……需要一頭坐騎來趕路,孤是想借。”
聞仲咳嗽道:“大王不是還能借飛虎的五彩神牛嗎?”
“神牛飛是能飛,但是太慢了,還不如孤自己禦空而行。”
帝辛搖頭歎息著:“對了,當初五彩神牛是太師幫助飛虎降服的,不知哪裡可有彆的神禽異獸適合做孤的坐騎?”
聞仲沉吟著:“老臣的確知道一些凶禽神獸,卻不知大王對坐騎有什麼要求?老臣替大王精心挑選一個合適的。”
“首先要快,我不能因為這個浪費時間了。”
帝辛目光閃動:“有時候時不我待,一步快就能步步掌握先機,其次戰力、檔次不能比姬發那小子的那隻鳳凰差。”
“這……”
聞仲不禁傻眼,他也算是朋友滿天下了,原本他心目中的確有些不錯的“坐騎優選”。
甚至他想著實在不行了豁出老臉去碧遊宮忽悠一位道友前來救場也行啊
隻是隨著帝辛的這些條件一條條列出來……基本上刷掉了九成九。
帝辛嘴角抽動:“難道……一頭也沒有嗎?”
“自那混沌分時,天地交合,萬物皆生,萬物有走獸飛禽水族,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水族以龍為長。”
聞仲搖頭道:“遠古之時三族率領飛禽走獸戰天鬥地,大王想要不弱於神鳳還能飛的快坐騎……真的不多了。”
其實吧他這裡還有一個人選,羽翼仙嘛!
論道行乃是大能,論真身為稀有的金翅大鵬雕,雙翅一展九萬裡,夠強吧?夠快吧?
但他估計以這位道兄的脾氣,他若敢說讓其來給自家大王當坐騎這話,那話是他上午說的,人就是下午拉的。
帝辛沉吟道:“上古時有龍馬負圖而為人王伏羲坐騎,有火麒麟為人王神農坐騎,姬發也有真鳳……”
聞仲趕緊道:“大王若有需要墨麒麟可以隨時來借。”
帝辛擺手笑道:“孤是開玩笑的,再說了坐騎哪有外借之理?天色不早了,孤就先回宮了。”
聞仲看著帝辛的背影眼中慢慢閃過一抹決斷。
大王坐騎這事兒……必須解決了。
當即他也就來到後院,隻見後院有座棚子,鋪著金黃的麥草,此刻墨麒麟臥在棚子裡睡覺,懷裡抱著一株三尺來高的小樹,通體帶著淡金光澤,樹皮張裂著如同一層層金色鱗片,樹冠上散發出赤金色的點點光芒。
隨著墨麒麟呼吸,那些光點全部沒入墨麒麟的口鼻,使得其體表帶著淡淡的光華。
聞仲眉開眼笑道:“墨兄,商量個事兒唄?”
墨麒麟動也不動睜開眼皮瞥了眼一臉諂笑的聞仲,迅速警惕起來張口吞了寶樹,這才問詢似的叫了一聲。
聞仲賠笑道:“放心放心,我這次不打你麒麟血樹的主意。”
“嗚嗚哈哈……”
墨麒麟眼中露出人性化的鄙夷之色笑了起來,笑完才示意他快說。
聞仲搓著手笑道:“事情呢是這樣的,我們大王呢缺一個坐騎……”
“吼!”
聽完聞仲的話,墨麒麟看著期待的聞仲一臉震驚。
緊接著張口一聲麒麟吼,聲衝雲霄,恐怖的音波夾雜著口水幾乎將聞仲淹沒。
“我就是來跟你商量一下,不願意就不願意,這麼激動做什麼?”
聞仲抹去臉上口水,看著變得狼藉的後院嘴角抽搐:“深更半夜的吵醒了附近的百姓怎麼辦?”
墨麒麟發出接連不斷的低吼表達情緒。
聞仲被噴的無法還嘴,等墨麒麟發泄完才黑著臉道:“我再說一次,你是瑞獸!瑞獸!不許罵的這麼臟!”
得虧啊一般人他聽不懂麒麟一族的語言,不然你們麒麟一族和我的這張老臉要丟光了。”
墨麒麟扭過頭生氣的打了個響鼻。
“這下有些難辦了……大王是鐵定需要一頭坐騎的,但一般的異獸又不符合條件。”
聞仲有些犯難,忽然挑眉道:“對了,咱們去一趟你族的祖地如何,萬一,是吧,我說萬一有願意追隨大王的呢?”
墨麒麟隻是伸出一隻蹄子指著聞仲又呼呼哈哈的笑了起來。
“哼!不足預謀!”
聞仲氣的忍不住拂袖而去,走遠後看向夜空歎息:“鳳鳴岐山?哼,裝神弄鬼的把戲而已。隻是這些許小事難不成我還得找一趟師父嘛?”
碧遊宮一脈的仙人有坐騎的很少。
本來嘛,他們大多數人就是異類出身,各種族都有,所以坐騎有時候會使得門內不和睦。
想想看有位道兄真身是獅子,又看到同門找了一頭獅子當坐騎,是吧,你說這見了麵尷尬不尷尬呢?
隻是吧,西岐打著‘鳳鳴岐山’的噱頭做文章,以此說這是什麼天命所在所歸的,的確會迷惑大多數的凡人百姓。
王宮深處。
寢宮裡,燭火將殿內照的亮如白晝,一身王袍的帝辛正手撐著臉頰看書。
“做上王位的感覺如何?”
無聲無息間,突然殿內想起一個聲音,也多出了一個臉戴麵具的人。
年輕的‘帝辛’抬頭看了眼驚喜道:“父王?你回來了?那崇黑虎那些逆賊……”
來人輕輕頷首,做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兩人就出現在了精心打造的密室中。
真正的帝辛摘下麵具開始換衣服道:“死了!”
武庚輕輕頷首,又疑惑道:“可是父王,聽聞這崇黑虎曾拜截教真人為師,而太師也出自截教,那截教不該是我們一邊的嗎,為什麼崇黑虎還會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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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截教是我們一邊?”帝辛反問。
武庚怔了怔說不出來。
“神仙長生不老,壽元漫長,王朝於他們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凡人於他們而言不過螻蟻草芥罷了。”
帝辛搖頭道:“他們從來不會站在誰的一邊,如果有,那也隻是有什麼特殊的緣由,或者要利用人完成什麼事,所以……”
他鄭重的盯著武庚:“你記住,人永遠隻能靠自己,可以接受神仙的幫助,但絕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武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道:“那太師呢?”
“太師永遠例外。”
帝辛道:“你還沒說這些日子做王的感受呢。”
“累啊!”
武庚不假思索道:“每天都是處理不完的奏簡,太累了,您看我,眼睛都黑了,腰都酸了,精神都不好了。”
帝辛怔了怔,神情古怪道:“那麼多……你都批注完了?”
武庚察覺不對詫異道:“不該處理完嗎?”
帝辛眼神發光道:“該!應該!還好為父很早前就開始培養你這方麵的能力了。”
武庚嘴角抽了抽,什麼叫培養,分明是您自己帶出來後當甩手大王了好吧?
“這些日子遇到什麼問題沒有?”帝辛道。
武庚有些後怕道:“父王說的對,那個蘇妲己當真是個妖精,太可怕了。”
帝辛瞥他一眼道:“都說了那妖精的妖法厲害,你把握不住的孩子,孤也隻是借她助我修行而已。”
此時,帝辛已換好了王袍起身道:“現在孤回來了你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武庚點點頭舒了口氣。
帝辛正要往外走,忽然回頭道:“對了,今後的奏簡也會給你送來,哎,這也是為了鍛煉你。”
武庚有些疲乏但還是點頭道:“兒臣明白!”
“兒啊,你可比父王幸福多了,那時候父王還有你兩位伯伯爭奪王位。”
帝辛目光灼灼的盯著兒子:“但你不一樣,你兩位王兄如今不知所蹤,生死不知,將來這王位隻會是屬於你的。”
武庚聽到這話頓覺精神一振,腰也不酸了人也清醒了,抱拳道:“兒臣定會竭儘全力的,父王去哪?”
帝辛道:“練功!”
父王一路奔波回來還要練功,比我辛苦多了……武庚暗暗攥緊拳頭眼中那道背影越發偉岸了。
……
次日。
朝歌、太師府上。
“啊——氣煞我也!”
隨著一聲怒吼,聞仲伏在案幾上,氣的幾乎暈厥,手中一封戰報幾乎攥的粉碎。
“師父,怎麼了?”
吉立與餘慶兩個徒弟急忙道。
聞仲將手中的戰報遞出,兩人接過展開一看大驚失色:“怎麼可能?”
聞仲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幾位道兄因我相邀方才下山,不曾想故亡於西岐之地,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我要進宮麵見大王。”
不多時,朝歌王宮,文武大臣分列兩旁。
帝辛經過一夜的練功後連日來趕路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自然是隨著崇黑虎等人的死去北方的叛軍也瞬間土崩瓦解。
這壞消息麼……便是張桂芳率領十萬大軍征西失敗,連帶九龍島四聖在內全軍覆沒。
帝辛聽到這話神情很是難看:“何以四位仙家出手尚不能取勝,以至於全軍覆沒?”
殿中無一人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