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尊嚴,不容踐踏。/br彆的君王願意給古族麵子,很多事情不去計較,太微大帝可不會這麼做。/br不聽話,那便殺!/br殺到你們膽寒,殺到你們老老實實地按照規矩辦事。/br滅了一個古族,可以說是運氣。滅了兩個,那就是實力。/br至於一口氣覆滅了六個底蘊雄厚的古族,且讓其餘的古族紛紛受損,這就不是“實力”兩個字可以概括的。/br絕對的統治力,任何不安分的因素皆可抬手抹去。/br古族稱臣,匍匐叩首。/br萬族共尊,奉為神明。/br太微帝君的統治期間,秩序穩固,各族平衡,極少發生殺伐爭鋒之事,若遇不公,前往附近的執法府訴說清楚,自有強者會秉公處理。/br當今豪雄,誰不知黃星衍身上流淌著一滴太微大帝的本命精血。/br某些散修老祖,妖邪魔怪,都敢對黃星衍下死手。/br反觀古族之人,遲疑不決,顧慮太多,生怕哪裡出了問題,給自家族群帶來了滅頂之災。/br有一種恐懼,過了百萬餘年依舊不會消散,烙印於靈魂深處,永不磨滅。/br“龍君,要不要祭奠一下先祖們?”/br看著坑中的無數具龍骨,某個長老小聲提議。/br“祭奠個屁。”老黑嚴厲拒絕。/br“好歹也是咱們的祖宗,理應如此。”/br族老又說。/br“與我無關。”老黑一臉冷漠。/br自家龍君都這麼說了,族老們苦笑了一聲,沒再堅持。/br“老朽下去看看。”/br就算不祭奠,那也得深入葬龍坑,看能否尋得一些造化。/br主墓開啟,無數修士蜂擁而至。/br極道盛世,機緣至關重要,甚至可以改變命運。/br東土,變得更為熱鬨了。/br佛門需要維持各地的秩序,壓力倍增。/br....../br北荒,青宗。/br一間封閉的密室,靈韻十足。/br陳青源盤坐於虛空中,身邊一直飄蕩著奧妙無窮的法則碎片,眉心起了一道小小的裂縫,汲取著寶韻靈氣。/br四樣寶藥,已被煉化入體。/br邪眼道圖的異象,時隱時現。其上的那些裂紋,貌似消減了一部分。/br由此可見,陳青源修複根基的這個過程,尚且順利。/br按照現在的情況,少說還需十來年的時間,才有機會徹底修複。/br如此關鍵的時期,陳青源並不著急,穩紮穩打,確保不能出錯。/br“嗚——”/br隨著寶藥之力的滋養,破損成了廢墟的根基,慢慢有了生機。邪眼道圖偶爾會抖動一下,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嗚咽聲音。/br....../br蒼禦州,亡魂古地。/br有一道身影行走於這片古老的禁區,不受阻礙,行動自由。/br一襲淺藍色的抹胸長裙,眉如遠山,眼若秋水。/br容顏傾世,肌膚白皙。/br眸子裡透著淡淡的寒意,氣質清冷,像是生長於雪山之頂的孤蓮,不食人間煙火,令人不敢與之直視。/br長發雪白,一根草繩將之捆綁著,有幾縷發絲偷偷掙脫了出去,歡快擺舞。/br白發女,知汐。/br遠古時期之末的絕世女帝,締造了三帝同尊的無上存在。/br多年來,白發女一直待在亡魂古地,未能尋覓到自己所要的東西。/br今日,她準備出來了。/br“鐺——”/br從禁區深處緩步走來,一路上有著諸多的古之法則阻攔,欲要將白發女永遠留住,不允許她離開這裡。/br然而,白發女怎會妥協,足尖輕輕一點,萬道法則迸濺,擊穿了無形的阻礙。/br又有新的攔路之物,忽然起了一陣濃霧,遮蓋了禁區的每個角落。/br隻見白發女一個眼神掃過,便強行開辟出了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br蘊含著恐怖法則的濃霧,根本擋不住白發女前行的腳步。/br無形間,禁區的深處冒出了無數隻巨手,朝著白發女抓去,想讓她沉淪於此,被禁區的特殊法則所侵蝕,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唯有躲在陰暗的角落處才可苟活。/br“散。”/br一字落下,言出法隨。/br冰冷的語氣,包含著莫大的神威,不容忤逆。/br“呼哧——”/br伸出來的法則巨手,全在頃刻間崩碎,連白發女的衣角都觸碰不到,更彆提將她留在禁區了。/br大風忽起,居然將足可吞噬世間無數生靈的詭異濃霧驅散了。/br前路寬闊,再無阻礙。/br白發女安然無恙的走出了亡魂古地,長發飄飄,仙韻無邊。/br一步步踏至星空,身影消失不見。/br哪怕白發女與某些修士擦肩而過,那些人也不可得見白發女的尊容,雙方仿佛處於不同的空間維度,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延長多遠,永遠也不會相交。/br多日以後,白發女出現在了北荒。/br她來北荒,是為了尋覓陳青源嗎?/br並非如此。/br她的真正目的,乃是燼雪禁區。/br更加準確一些,是被困於禁區的紅衣女,安兮若。/br漫漫飄雪,不可逼退踏空而來的白發女。洶湧動蕩的古之法則,傷不到其分毫。/br世人恐懼到了極點的仙骨禁區,對於白發女而言卻不算什麼,閒庭信步,深入其中。/br穿過了冰雕玉樹,跨越了重重山川。/br現身於燼雪禁區的最深處,正是天淵區域。/br白發女的到來,令被困於此的紅衣姑娘很是驚訝。/br一望無際的冰原,安兮若身處中央,周邊全是玉樹,行動受限,不可觸碰,否則會被禁區法則所傷。/br白發女卻是一個另類,踩著玉樹的頂端,如風一般瀟灑,飄飄乎如遺世獨立。/br“蹬”/br從上空落至冰原,白發女與安兮若相距較近,四目相對,氛圍怪異。/br片刻,安兮若上前數步,行禮道:“前輩。”/br二女曾經見過一次麵,不算陌生人。/br白發女輕輕點頭,以示回應。/br“情況特殊,恕我無法好好招待。”/br安兮若依舊是紅衣著裝,朱唇輕啟,聲音空靈悅耳。/br“無妨。”白發女清冷道:“過來看你一眼。”/br當年的禁區之戰,白發女有所感應,並且還借助玄石出手相護,奈何相隔太遠,幫不了太多。幸虧太微大帝出手庇護了,穩住了局麵,沒有出現太過糟糕的後果。/br“多謝前輩掛念,晚輩受寵若驚。”/br安兮若又是一禮,表達感激。/br“吃了它。”白發女隨手掏出了一枚流溢著萬道霞光的丹藥,九轉極品之物,世間極為罕見的療傷聖物。/br彈指一點,丹藥飛到了安兮若的麵前,柔和的道韻光芒令人很是舒適。/br安兮若猶豫了一下,倒不是覺得丹藥有問題,而是此物有些珍貴,不好意思。/br不過,與白發女對視了一眼,安兮若接受了這份好意,將丹藥吞服。/br緊接著,開始運轉玄力,煉化丹藥。/br白發女靜靜等待,不出聲打擾。/br過了半個時辰,安兮若將丹藥的力量吸收完畢,之前因為禁區法則而受的傷,基本痊愈,不留隱患。/br“多謝前輩。”/br安兮若緩緩睜開了眼睛,思緒複雜,真誠道謝。/br“好好活著,終有一日你能脫困。”/br白發女很欣賞安兮若,再加上陳青源的這個因素,自然會多多照看。/br“但願吧!”安兮若沒抱有太大的希望,轉移了話題,詢問道:“前輩,陳青源還好嗎?”/br自從禁區之戰結束以後,安兮若就不知道陳青源的情況了,每時每刻都在擔心。/br由於古老禁區的封鎖,不能像以前那樣了解到外界的事情,無儘的孤獨與思念,備受折磨。/br“還好。”白發女回答道:“他正在想辦法恢複,應該不會失敗。”/br關於陳青源的狀況,白發女很是清楚。/br“他沒事就好。”/br知曉了這一點,安兮若眼底深處的憂色散了大半,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微笑,對未來有了憧憬,慶幸自己與陳青源還有再見的機會。/br“送你一樣東西。”/br說著,白發女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拿出了一個骷髏頭。/br骷髏頭散發出幽森可怕的氣息,生前絕對是不得了的人物。/br安兮若盯著這個骷髏頭,朱唇緊抿,不知所言。/br“此物放在這裡,能減輕你的壓力。”/br骷髏頭曾是某個古老禁區的東西,後來被白發女抹除了殘念,一巴掌將白骨的腦袋扭斷了,看起來有點兒作用,收入囊中。/br若將骷髏頭放在身邊,或多或少能抵禦住古之法則的侵蝕。/br雖然安兮若能夠承受這份苦楚,但可以減少壓力,自然是一件大好事,欣然收下:“謝謝前輩的好意。”/br隨即,骷髏頭飄到了安兮若的身前,時不時散出一陣寒意,像是從幽冥地府傳出,格外刺骨。/br怪異的是,安兮若卻覺得蠻舒服的,相比起禁區的法則洶湧好了很多。/br“我走了。”/br白發女的行事風格很果斷乾脆,辦完了事,沒必要久留。/br話音剛落,便看到白發女一步騰空,踩踏著晶瑩剔透的玉樹,化作一道流光,就此離去,輕鬆愜意,並未受到任何影響。/br遙望著白發女的背影,安兮若對於自由更為向往。當然了,她更想見到陳青源。/br“我們肯定還能相見。”/br安兮若期盼著,眼神充滿了思念,這是她堅持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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