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懷的擔心,瞬間沒有了著落一般。
還是若穀提醒:“若是他沒死,隻怕會說出安國郡主的事,到時候未必不會有人查到我們頭上。”
陸景琛還是一樣的鬆弛:“即便他們查不到,就不會對我們做什麼?”
“當然不會,這些年他們可是一直都想讓王爺死……”
虛懷搶答了一句,他們的王爺能夠活到今日,是真的不容易。
“如今安國郡主跟我算是合作關係,幫她一點小忙,也沒什麼了不起。至於太妃和陸景霖那邊,折騰了這麼多年了,也該學會老實了。”
陸景琛說完,就讓他們先下去了。
今夜,同樣沒有辦法入睡的,還有崔安如。
“郡主,蕭家果然出事了……”
丹白也把夜裡蕭家突然去尋了兩個郎中,還去求了救兵的事說了。
“那個幫凶應該死了吧?”
“沒錯,城防軍營出手,沒有活口。”丹白確認道。
“那蕭家那邊暫時不用擔心,這個陸景霖若是死了,那就算是一了百了,就徹底是安南侯府和劉太妃之間的事,若是他沒死,他也沒有膽子跟宮裡告狀,是因為夜半到我這裡圖謀不軌結果被反殺,隻能認下這個啞巴虧,將來再找補。”
丹青問道:“郡主,那我們和劉太妃之間,不是也有了仇恨?”
“從我答應太後娘娘要給翊王殿下看病那一刻起,已經注定是劉太妃那一派的敵人,她的背後,必然還有旁人,這件事最多就是把他們擺在明麵上。這樣反而好辦,說不定她背後的人,也會慢慢浮出水麵。”
丹朱擔憂地看著自家姑娘,這段時間,比他們這輩子經曆的事情都要多。
若是換個人,隻怕已經崩潰了,可是崔安如不但保持理智,還要調度全家,保全梁氏和崔琅,如今更是要獨自麵對京都那些來勢洶洶的人……
“郡主,他們都已經身居高位了,當年國公爺和世子在戰場上拚命建功,才有了他們高枕無憂的生活,為什麼他們卻一直想要欺辱姑娘?”
崔安如並不覺得費解,仗義每逢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這些所謂的讀聖賢書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剛愎自用,覺得憑借一張利嘴,一顆黑心,就能攪弄風雲,能夠俯仰萬民?
“我之前同你們說過,鎮國公府一朝失勢,不落井下石已經是良善,趁機踩上一腳隻不過是人性,至於要吞了鎮國公府,那才是那些能夠身居高位的人最喜歡做的。我們不爭不搶,還是會有很多敵人,我心中保守的秘密太多,已經壓得我喘不上氣,不想再跟這些亂七八糟的狗東西浪費時間,不如直接挑明自己的立場,是敵是友,該如何相處,直接同我說便是。”
丹青又抱怨了一句:“這些年國公爺剛正不阿,也幫助過不少人,可是如今國公府落難,那些人卻不肯出頭了……”
丹朱趕緊讓她不要說下去,免得讓郡主不快。
崔安如卻並沒有當回事:“這些年父親功高震主,根本不跟朝臣深交,對每個人都是淡淡的,即便是幫彆人,也不會太過於明顯,免得讓人以為那是父親的門生。如今這個結果,自然也是父親當年想過的。至少,他們沒有反過來汙蔑父親,就已經比蕭讓有良心,不是麼?”
丹青他們聽了之後,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郡主,那兩個郎中怎麼辦?估計他們離開蕭家之後,就會被滅口。”
丹朱提醒了一句,怎麼說,他們也算是無辜之人。
“郎中的家人知道他們是被安南侯府請去了,若是他們沒有辦法回家,自然會查到他們頭上,即便是想要動手,也是在他們的作用發揮完了之後。明日一早,就散出消息,今夜安南侯府連夜找了兩個郎中,想必是老太夫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