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如根本沒有恐懼,看著溫繼禮的樣子還是帶著明媚的笑容。
“溫丞相還真是威風。”
陸景琛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虛懷和若穀和你在他身邊,眼神也是冰冷的看著溫繼禮。
溫繼禮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被刺激得完全失控了,崔安如不該把話題引申得那麼遠,扯到母親頭上。
“下官參見翊王殿下。”
在場的人都跟著參拜,實在是身份懸殊。
陸景琛眼睛始終盯著溫繼禮。
“如果本王沒有看錯的話,丞相大人剛剛是想動手打人吧?不是來道歉麼?怎麼惱羞成怒了呢?”
溫繼禮心中不忿,說了一句:“她不該侮辱家母。”
崔安如麵色平靜,陸景琛問了一句:“剛剛郡主說的賀老夫人是你的家母,那芮逐仙呢?”
溫繼禮一陣語塞,隨後還是穩定了心神。
“這些都是下官的家務事,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陸景琛並沒有生氣,而是更加好奇的問道:“既然是丞相大人的家務事,在家解決就行了,跑到鎮國公府門前堵著安國郡主做什麼?無論這個林知音是不是失憶,之前他們做過的事都真實發生過,難道因為你外甥女一句所謂的失憶了,不記得了,我們這些人也要配合她一起忘掉,當做沒有發生過?溫丞相這些年在朝堂上春風得意,聽慣了彆人的奉承,起步真的覺得,你說任何話,彆人一定要給麵子不追究了?怎麼,鎮國公滿門忠烈,還比不上你的溫丞相一句話?”
溫繼禮被陸景琛懟得很難受,畢竟這種話對他來說已經足夠難聽。
這些年彆人對他的態度留在那裡擺著,皇上信任,群臣俯首。
溫太師也基本上退到了幕後,開始頤養天年,如果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基本上也不會參與決策。
最近對上這兩個人,一個崔安如一個陸景琛,還真是一次又一次讓他無語。
“翊王殿下,下官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所以溫丞相覺得,你沒有說出來的話,本王替你說了,尚且不合情理。百姓們和郡主都沒有辦法答應的事,你仗著自己的身份,帶著這對惡心的狗男女到鎮國公府門前這麼一跪,就逼著郡主原諒,就是什麼合理的事?剛剛郡主說了一句關於賀老夫人的事實,你就惱羞成怒要對她動手,按照你這個邏輯,安國郡主都應該把你打死。辱父辱兄之仇,難道不比你這所謂的羞辱你養母之仇更大?”
陸景琛原本病重的時候,也不是惜字如金,隻不過從來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罵過人。
這是要拿溫丞相練手,準備走毒舌紮心賽道了。
溫繼禮覺得自己心臟都已經不舒服了,偏偏對方是個王爺,他又無可奈何。
“王爺,還請慎言。”
溫繼禮隻能這樣勸了一句,心裡很累。
陸景琛卻說道:“讓本王慎言的時候,丞相大人慎行了麼?本王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林知音到底做過什麼,你這個文官之首應該清楚吧?若是換成要臉麵的家族,早就跟她斷絕關係了,你們溫家倒是有意思,又是給她撐腰,又是幫她遮掩,如今更厲害了,還想借著她失憶這個借口直接讓受傷害最嚴重的安國郡主當做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怎麼,她失憶是一件這麼了不起的事麼?本王也是好奇,你們如此針對郡主,是想把她欺負死,然後沒人給本王治病,讓本王也一起死,到時候就便宜了本王那個二弟,蕭讓的妹妹就是翊王妃了,你們這幾個家族的聯姻就更加穩固了是麼?”
溫丞相冷汗都要下來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陸景琛竟然如此能言善道,而且把話說得如此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