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繼禮愣了一下,蕭家?
“她怎麼了?”畢竟是親戚,他心裡說服自己。
溫如風沒有隱瞞,直接說道:“聽說老太夫人的腿疾複發了,走路又開始麻煩了……”
溫繼禮沉默了,畢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隻要蕭讓回去看看,安撫一番,應該不會影響林家那邊的事。
他要儘量留出時間,給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孟氏說了一句:“她的腿疾是安國郡主之前沒日沒夜地侍奉,幫她換了很多好藥才好起來的,如今安國郡主離開,是沒人精心侍奉,還是沒有了那些藥材?”
溫如風回答:“也許是報應呢……”
本來溫繼禮想要製止一下,警告自己的兒子不要背後議論彆人,語言還這麼刻薄。
可是他最終沒有開口,他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這個資格。
而且那位太夫人,本來就是活該。
靠著崔安如的醫術和侍奉才能下床走動,事後卻那樣對待崔安如。
“蕭讓那邊會自行處理,夫人,如雪的嫁妝,理應從公中走,除了父親的東西,還有母親當年的陪嫁,其他的你都可以隨意支配……”
孟氏非常端莊地問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老夫人的東西從來沒有充入公中吧?那些嫁妝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爺真的不清楚麼?母親當年和離的時候,嫁妝都被外祖母扣了下來,重新當成了老夫人的嫁妝……小姑成親的時候她用了一部分,知音成親的時候她拿出來一些,又從公中弄走了一些,剩下那些東西,老爺就是讓我動,我也不會動。”
這個話懟得溫繼禮又是一陣心塞,心中那壓抑了很久的愧疚之情,不禁慢慢升起來。
是啊,當年母親是淨身出戶離開的,斷了所有的親緣,清清白白,帶著自己的妹妹……
這些年,他到底是怨恨什麼,又在逃避什麼?
他沒有辦法再直視孟氏坦蕩的雙眼,找了個借口就去書房了。
他想著,無論如何,自己的女兒出嫁,他總要有所表示。
林家的人來請的時候,溫繼禮正在書房中謄寫自己這些年得到的獎賞,看看哪些是能直接給溫如雪陪嫁撐場麵的。
林家人說姑爺回蕭家去了,溫太師和賀老夫人太過於疲憊,賀家那邊曾氏聽說了也派人過來了,溫氏說還是習慣讓哥哥來主持大局,請他過去一趟。
溫繼禮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況,也就沒有辦法拒絕,小心翼翼地把謄寫的東西壓在桌上,就跟著去了。
他還有個私心,萬一夫人來幫自己收拾書房,看到紙上的東西,說不定就能感動。
他好像真的忘了,孟氏已經很多年沒有進過他的書房了。
此時的鎮國公府上下一團喜氣,聽聞蕭家老太夫人的腿腳出現問題,他們都覺得這是天意。
他們都跟崔安如的想法一樣,沒有必要裝作大度,高興就要大聲笑出來。
崔安如聽完了宮裡關於翊王殿下當街辱罵大慶三皇子的處置結果之後,其實還挺想笑。
到了最後,皇上還是不肯站在自己親侄子這邊。
這是他一個母親的弟弟留下的骨血,從小體弱多病,終究成為他計劃中的一環。
“皇上應該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