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容素在表示她暫時先不回宣城,將此事告知了沈裴清之後,沈裴清的臉色一直都沒好過,黑沉得像是塗了一層墨汁。
了解容素性格,沈裴清知道她一旦有了什麼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隻能沉著臉來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
他的情緒,容素自然感受到,但是早一日回去,和晚幾日回去,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彆。
雪七草也找到了,即便不回去,她也能給沈裴清做可以修複經脈的湯藥,隻要去村裡市集買到相應的草藥配藥就行。
完全不懂沈裴清為何要鬨脾氣,不過她不是那種哄著人的人,索性也不理會沈裴清如何。
容素轉身就去找了許草,向許草請教學習啞人的手勢。
許草知道了容素的來意,且也聽說她打算留在這裡待一小段時間,這自然是好的,人多熱鬨,他樂意至極。
簡單地學了一小會,許草見容素學得專注,便調笑著問:“容小姑娘,你這麼認真學這些東西。是想要和蓮心交朋友嗎?”
交朋友?容素微微一愣,其實她不過是想要從蓮心那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方便她完成任務,她從未想過要交朋友。
曾經,她將朋友視為洪水猛獸,隻因上一世,她就是被朋友出賣,才會落得被容瑩心所逮捕的下場。
可今生,她遇到了太多人,每一個人似乎都和她上一世遇到的不一樣,他們很善良。
所以她才漸漸適應了有朋友這種想法,若是讓她主動去交朋友,這件事在她心裡還是無法接受。
容素沉默了下,而後說:“隻是想要方便交流而已。畢竟我還要在蓮心那住上幾日。”
見容素這麼說,許草凝視了她一會,隨後朗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怎麼突然要留下來了?前日我看沈小兄弟一副急著要回宣城的樣子。我以為你們今日就得回去了。”
她也不明白沈裴清怎麼要著急回宣城,反正這人的心思越來越難懂了。
“好不容易拿到了雪七草,且這棵雪七草也快要凋零,若是不儘快做成藥湯,就會浪費功效。所以我覺得還不如先待在這用了那棵雪七草。”這些話也不全是借口,容素也是有這一方麵的想法。
許草覺得她說得有道理,笑了笑,而後也不說什麼了,繼續認真教她怎麼看手勢。
學了大半天,之後許草要去村裡麵的市集看醫。
見許草要出門,容素就拜托他幫她去買幾味藥材回來,她準備做沈裴清要喝的藥湯。
許草記下來她所需的藥材之後,就背著一個有些陳舊,且還有點破爛的藥箱出去了。
目送許草離開之後,容素就離開許草的木屋,往蓮心家走去,剛好沈裴清不知從哪裡回來,和她在門口相遇。
兩人看見了彼此,都愣了下,之後沈裴清麵容冷淡地先移開了目光,直接和她擦肩而過,走進了屋裡。
見這人竟然這般臭臉態度,容素頓時就氣了,跺著腳,冷哼了聲,大步回了蓮心的屋子。
沈裴清聽到了容素冷哼聲,站住了腳步,聽見隔壁關門的聲響,他才緩緩轉過身,透過門縫朝那邊看去。
他眼底流露著幾許無奈和冷寂,這麼一人站在空蕩的屋裡,斜影映照在牆壁上,讓整片灰白的牆壁也透出了一絲落寞的空虛感。
“主子,你和容大夫還在彼此慪氣?”石頭捧著一堆木柴走入,方才進來碰見了容素,因為容素和沈裴清之間吵架,連帶著容素對他的態度也變得不太好。
沈裴清沉默了下,收回眼中的情緒,淡聲說:“現在宣城怎樣了?”
一聽沈裴清問起宣城,顯然是在詢問宣城的晉安王,在來到宣城之後,沈裴清就讓石頭去調查晉安王。
至於為何調查晉安王,石頭想到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主子應該是想要通過晉安王和東洲結交。在東洲培養一部分屬於他的勢力。
“我已經按照主子的意思,在宣城找了人,不過接近晉安王似乎不易,晉安王好像沒有什麼破綻一樣,油鹽不進。”石頭其實也很犯難,晉安王太難對付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他安排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入得他的眼。
早知道晉安王不會輕易讓人接近,沈裴清也不急,有些事不能急。
那邊容素剛回到蓮心家,就瞧見了蓮心正和一個婦人交談,那婦人還有幾分眼熟。
婦人在看見有人來了,就鬆開了蓮心的手,笑嗬嗬地轉身離開了。
容素看著婦人的背影,眨了下眼,凝思著這人怎麼那麼眼熟,但一時半刻想不起來。
蓮心見容素回來,微笑著招呼她,手上捧著一個油紙包,裡麵裝著好幾塊香鹹的酥餅。
看蓮心那熱情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是在邀請她品嘗。
看了看她,容素想了想,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拿起了一塊,小嘗一口,可那味道實在難以描述,明明酥餅該是香鮮可口,酥而不膩,可這酥餅卻像是泡過水一樣,濕濕綿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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