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容嫣就是那位淮州知府容大人的女兒。如今的容大人還不是淮州知府,而是京城一個不起眼的小官。
不過時安夏起了點好奇心,想知道容小姐到底是身不由己才與陸永華錯過,還是她本身就看不上現在的陸永華呢?
思慮間,容小姐已匆匆拐了個彎,向著右側的遊廊而去,正是千佛塔的方向。
身後喊著“容嫣”的斯文男子,不是陸永華又是誰?
他步履倉皇,注意到院中有陌生人後,立刻就閉了口,隻神情焦急地追著容嫣而去。
時安夏悄聲對北茴耳語吩咐道,“這就是陸永華,你跟過去看看,不用聲張。”
北茴驚了一瞬,很快恢複了平靜,立刻拐進了遊廊。
時安夏幾人由中路去了一進院正殿,那裡有大師在為玉城災情祈福頌經。
一個小和尚走過來,聽說他們要捐香油錢,便帶路去了後殿。
報國寺原本就是皇家寺廟,來這捐香油錢的非富即貴。
後殿的和尚早已司空見慣,隻眉目低垂用心記錄在冊。
在幾人轉身走遠時,一個大師模樣的人從佛像後走出來,輕聲道,“阿彌陀佛!晉王殿下今日尋的應該就是那位有緣人了。”
晉王蕭晟這時也從佛像後邁著步子踏出,目光卻是追著前方幾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唯空大師說的是哪一位女子?”
唯空大師不答,隻悠悠道,“天驕鳳命輪回路,滄海桑田宿命圖。羽化浮沉行百世,天涯咫尺同殊途。”
蕭晟壓下不耐,“唯空大師能不能說點本王聽得懂的?”
唯空大師微笑道,“晉王殿下若是聽不懂,便非有緣人。老衲隻能說到這了。”
蕭晟火氣嗖嗖往上竄,“那大師至少能指點一下,皇祖母到底讓本王來這報國寺遇哪位姑娘吧?”
唯空大師認真看了看蕭晟的麵相,斟酌了一下用詞,“其實晉王殿下不必太執著於此,您的命格壓不住那位姑娘。雖然她能助您圓滿真龍命格,但您若是……”
他其實想說的是,“但您若是本身命格就弱,意誌不夠堅定,一旦遭到反噬,根本承受不住,反而會導致早夭。”
隻是沒等他說完,蕭晟就急不可耐去翻了香油冊子。
冊子上,赫然記錄著建安侯府和魏府。
一個名字是時雲起,另一個名字是魏嶼直,冊上並沒有姑娘的名字。
蕭晟想起來了,建安侯府前陣不就傳出流言有人要做晉王妃嗎?
他手下的幕僚鄭永昌也探頭看到了冊子,小心翼翼地問,“晉王殿下,有緣人會不會是魏府的姑娘?”
他可不希望建安侯府再出風頭,到時真是侯府的姑娘做了晉王妃,他遇上時雲清就矮了一頭。
所以他更希望晉王口中的“有緣人”是魏府的姑娘。
蕭晟沉吟著,“也不是不可能。”
他隻得轉頭找唯空大師,“求大師指點迷津,為本王解惑。”
唯空大師還想說什麼,卻覺得胸口一陣刺痛,差點喘不過氣來,隻得連連念著“阿彌陀佛”,轉身離去。
一旁的小和尚雙手合十作揖,“晉王殿下見諒,天機不可泄露。”說著也跟著走了。
蕭晟隻得帶著一眾隨侍和幕僚浩浩蕩蕩出了後殿。他邊走邊道,“找找那群人如今去了哪裡。”
隨侍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