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公笑,“皇上您記性真好,還記得第二件事呢。”
“朕又不老,朕這體魄能活到一百歲,哈哈哈……”
“哪才止一百歲,皇上您分明是萬歲萬歲萬萬歲。”齊公公這馬屁拍得明德帝十分舒暢,便繼續道,“另一件事就是關於這個霍斯山……您知道嗎,他有個弟弟叫霍斯梧。”
齊公公這瓜哪能長話短說呢?便是從時安夏跟霍斯梧打了個賭開始說起,霍斯梧願賭服輸,從此給小妹妹當跟班,還進了雲起書院。
“妙就妙在今天早上這場對抗賽,陸桑榆對戰霍斯山。”
明德帝拿著記錄邊看邊笑,“那就有意思了。這個霍斯梧夾在中間難做人。不過陸桑榆也是大比分贏的,霍斯山應該就是技不如人吧。”
齊公公歎口氣,“所以奴才說有意思呢。霍斯山把輸了比賽的責任全推給了弟弟。當時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弟弟打了一頓泄憤。”
明德帝的笑容凝住,“輸了比賽,關他弟弟什麼事?”
他雖愛才,但更重人品,當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不過像這種輸了比賽,當街打弟弟泄憤的人還是少見。畢竟文人注重風儀,尤其頂尖學府的學子更是被耳提麵命要愛惜羽毛,絕不能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齊公公道,“應該是哥哥在家欺負弟弟順手了,暴怒之下沒忍住,就當街動手。這弟弟也是心大,被打成豬頭以後,戴個麵具,繼續去給時雲起喝彩助威了。”
“你倒是了解得清楚。”明德帝笑。
齊公公得意,“奴才到處都是眼線,而奴才是皇上您的眼線。”
明德帝忽然想起來,“所以上場下的注……”
提起這個,齊公公的笑容僵在臉上。啊,咱家的錢袋子縮水啦,皇上要搶我一半的銀子啊啊啊。
明德帝瞧著齊公公那精彩的臉色,頓時龍顏大悅,“小氣!朕不要你那點銀子,行了吧!”
齊公公有些不好意思,“那怎麼行,說好了的。怎麼能不要呢?再說了,奴才人都是皇上您的……”
“嗯?”明德帝打個冷顫。
齊公公後麵還有倆字兒,“子民!”
明德帝鬆口氣,忍不住笑了,“看你說的,朕還能占子民的便宜嗎?”
主仆倆正說笑著,禮部官員將邱誌言的試卷送進來了。
明德帝便仔細翻閱起來。這一看,好家夥!滿篇全是空白。
這哪是考試答題,分明就是故意放棄。
“看這意思,春闈也不想考了。”明德帝心情有些沉重。
齊公公道,“奴才分析,應該是與家裡人發生了衝突矛盾。可要奴才出手乾預?”
明德帝搖搖頭,“不用。心性不穩的人就算做了官,受苦遭難的還是百姓。單看他自己能不能想通吧。”
“皇上英明。”齊公公誠心讚道。
這時候,禮部把最新對抗試的記錄送了過來,正是剛才時雲起對戰裴鈺那場。
明德帝接過一瞧……豁!史上最完整記錄。
冊子裡記錄了貢院門前搶票的盛況,還寫了禮部連著上奏三次擴場奏折。
總之場麵盛況空前。
接著冊子裡還對學子的容貌,著裝,神態進行了描寫。
記錄時雲起是這樣的:一身藍袍白邊的書院院服,束發簪冠,麵容俊美……眼底似藏著星辰大海。
而記錄裴鈺則是:一身白衣,以黑金線勾邊,也是一表人才。
明德帝看得津津有味。真是翩翩少年郎,讓人好生羨慕。
冊子上記錄完兩位學子互報學院名號,咚的一聲鼓響,答題開始……
明德帝本來在這歇息,歪歪倒倒很放鬆。現在竟然還調整了一下坐姿,坐得筆直。
就好似自己從沒去過現場一樣,一下就被吸引了。
冊子裡記錄了酣暢淋漓的對戰全過程。
全篇幾乎都是這類格式:第一題是個選擇題,時雲起眼明手快搶到手,答對加一分;第二題是個判斷對錯題,時雲起眼明手快搶到手,答對加一分……第二十題是個填空題,時雲起……答對加一分……
明德帝本來看得很高興,看著看著就覺得哪裡不對,“佑恩,朕懷疑這官員在水字數。”
齊公公也歪著腦袋在陪看,“但老奴覺得很好看啊,老奴還每字每句都認真讀了一遍,就覺得少了哪個字都可惜。”
“那倒是。”明德帝又繼續看,看到裴鈺終於搶到了第二十一題。
上麵寫著:裴鈺砰的敲響麵前的鼓!搶到了!搶到了!搶到了!終於搶到了!
主考官:“裴鈺請作答。”
裴鈺:“???!!!”題目是什麼?我沒聽清,腦子一片空白。我光想著敲鼓搶題去了。
明德帝沒忍住,哈哈大笑,“有意思!第一次看到記錄官員寫心理活動的。寫得還挺好。這是誰寫的?”
他將冊子翻到第一頁,見上麵寫著“記錄官員:黃醒月”。
齊公公道,“這人不是雲起書院的臨時教諭嗎?怪不得話風偏向時雲起。此人在翰林院供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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