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婉珍沒聽出時安夏話裡的嘲諷,自顧自想著,點點頭,“對啊,是那夫人說摸了六神鼎就能腦袋開花……咦,什麼腦袋開花,是心想事成!”
她嗔了一眼這可恨的小侄女兒,“不過我沒問她姓什麼,初次見麵就問這問那,多冒昧啊。”
時安夏淡淡道,“那是不是人家叫你‘宋夫人’?”
時婉珍怔愣了一下,“對啊,好像她是叫我‘宋夫人’來著。咦,她怎麼知道我夫家姓宋?”
“是啊,她怎麼知道你夫家姓宋?初次見麵,多冒昧啊!”時安夏沒好氣地看著自家蠢姑母,“去了後山,你就摔下山了嗎?”
時婉珍一想到自己從後山的山坡摔下去,頓時就眼淚汪汪,“還不是怪東羽衛,他們要不是凶神惡煞衝上來,那夫人也不會手忙腳亂推我一把,害我跌下山去。好在我命大,滾下去的時候,被一棵樹攔住了……嚶嚶嚶,可我腿折了,好疼啊……夏兒,小姑母好疼啊……”
時安夏任由時婉珍拉著她的手搖來搖去,淡淡道,“要不是東羽衛,你都被人賣了。”
時婉珍正“嚶嚶”的聲音戛然而止,“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歇著吧。大夫來了會給你正骨,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那麼大個人了,彆嚎,嚎也沒人心疼你,畢竟祖母不在。”時安夏站起身,施施然走出屋,走了老遠還聽到小姑母在嚎,說小侄女兒不疼她。
時安夏忙完回到正廳時,齊公公已經吃完糯米珍珠丸子匆匆回宮了。
屋裡時成逸夫婦以及唐楚君都還在座,唯獨缺了本應在場的時成軒。
她給長輩們行了半禮後,也坐了下來。
於素君忙關切地問,“夏兒,你小姑母怎麼說?安柔沒和她在一起嗎?”
時安夏腦子裡一邊在想問題,一邊答道,“不在一起。時安柔應該沒事。”
唐楚君倒是不擔心,純是好奇,“她失蹤了,東羽衛都沒找著,能去哪兒?”
時安夏悠悠笑起來,“她啊,長本事了,可算要崛起了。咦,對了,怎麼沒看到父親?”
“彆提他了。”唐楚君一說這人就嫌棄得很,“他跟變了個人似的。就說今日夏兒你被封為海晏郡主,要擱往常,他怕不得走一步,顛八步,走出那種六親不認的步伐。嘿,奇了啊,他今兒竟然不顛了!跟個鵪鶉似的,也不來招呼齊公公。明知你大伯有傷,該他出力的時候,他就不來。”
時安夏眼眸閃了閃,“我去瞧瞧父親。”
唐楚君如今已經是一個有著敏銳嗅覺的成熟母親了。她女兒忽然說要去瞧父親,肯定有問題。
便是心裡咯噔一聲,時成軒這貨又惹禍了!
但她咯噔歸咯噔,卻不會這時候攔著女兒問東問西。
有時候爭分奪秒很重要。嗯,她不能拖女兒後腿,女兒是要辦正事的。
目送女兒離開後,唐楚君正要說話,於素君憂心忡忡先開口,“二叔不知又闖什麼禍了。”
強撐著坐在座位上的時成逸擔心唐楚君著急上火,順口道,“以二弟的能力,隻要不出門,倒也闖不下什麼大禍來。”
達成共識!唐楚君信心滿滿,附和著,“那倒是,闖的禍再大,也大不過擾亂科舉。咱們侯府什麼風浪沒見過。”
時成逸:“……”
真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刀準確插他胸口上。
往事如煙啊!這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溫溫婉婉的唐楚君了。
她真的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