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素君一拍她的手臂,“瞧你說的,我當然要回來張羅啊。”
唐楚君這才心滿意足看著時成逸和於素君一家子的馬車走了。
馬車漸行漸遠,遠得已經看不見了。
唐楚君還望著遠方的路。她覺得這一望,就像是望了半輩子。
曾經空落落的心,被填得滿滿當當。
她和離了,卻沒有一般婦人那樣六神無主,反而像是得到了一次新的生命。
對,就是一次新的生命。
這一次的生命裡,不會再有時成逸。她已經徹底將他當成了孩子們的大伯父,不會再有彆的任何一絲困擾。
看到他時,心裡已不起一絲漣漪。
唐楚君自己那邊的宅子也正在布置中,隻等一雙兒女成親後,她就搬過去住。
忙著的時候還好,這一閒下來,就總想起於素君每日在自己身後吱吱喳喳。
分明已是孩子們的母親,分明曾是當家主母,在她跟前,卻仍舊像兒時那般赤誠。
唐楚君最近有些傷感。
時安夏擔心她又變得傷春悲秋,怏怏不樂,便是特意過來陪她。
母女倆談天說地,說得最多的就是關於“岑鳶”。
時安夏沒敢把岑鳶是梁國恒帝的真相說出來,怕母親聽了得暈過去。
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最後,話題不知怎的就扯到了死去的時雲興身上。
唐楚君吱唔了半晌,低頭道,“夏兒,母親有件事,想和你說說。”
時安夏溫柔地看著她,“母親,您說。”
“你彆怪我。”唐楚君剛開口,眼淚就濕了滿眶。
時安夏瞧著母親那樣子,心裡有了數,“可是因為母親給時雲興燒了紙?”
唐楚君錯愕,“你看到了?”
時安夏給母親倒了一杯熱茶,放到她手裡,才溫溫點頭。
唐楚君眼淚奪眶而出,“對不起,夏兒,是不是傷了你的心?”
時安夏搖搖頭,“時雲興壞是不假,但他再壞,也是您養了十六年的孩子。就算再恨再氣,做母親的,終究不會跟死了的兒子計較。”
唐楚君默默垂淚,“那些年,其實我也沒有太多管教他。甚至小時候,他想親近我,因著你父親和祖母的緣故,我一直很排斥。所以他從小長到大,也沒得我多少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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