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且忍著她,待皇太後回宮後再行商議。
西山。這夜尤其陰冷。
馮識玉照常打了井水,侍候吉慶皇太後洗臉。
就那麼一把將頭按下去,直接洗個乾淨。
短短時日,皇太後的嗓子已變得異常嘶啞,連慘叫都傳不出去了。
她的頭發被馮識玉揪著,一下一下杵進冰冷的水桶裡。
就在皇太後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馮識玉又將她的頭發往後扯,令她被迫抬起頭來。
她滿臉是水,驚恐地看著馮識玉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井水模糊了皇太後的視線,她分不清那是水還是淚。
她麻木地承受著一切,心中發誓,要是從這個地方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馮識玉碎屍萬段。
不,她還不能把這個老太婆輕易弄死。她得留著,慢慢淩虐;她要把馮識玉的耳朵鼻子手腳全砍了,做成人彘,放在宮中最醒目的地方,讓人慢慢欣賞。
吉慶皇太後這麼想著,心頭便是舒坦多了。直到馮識玉猛地將她放倒在床上,用繩子綁了她的雙手雙腳。
她才從想象中驚醒過來,掙紮著坐起身,嘶啞地問,“你要做什麼?你到底要對哀家做什麼?”
馮識玉取了張帕子扔在水裡,扭頭朝她陰陰一笑,“彆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坐下,動作緩慢地將手伸進水桶裡捏著帕子,然後站起身,將滴著水的帕子拿得離皇太後越來越近。
皇太後畢竟是見過世麵的,尤其這些酷刑,都是她年輕時候玩剩的東西。
她一見那滴著水的帕子,哪裡會不知道接下來要麵臨什麼,頓時驚恐地朝床裡縮去。
她大腿以下被開水燙過,又沒搽藥,大片肌膚潰爛。這一挪動,全身就疼得要了老命。
馮識玉就那麼冷冷看著,然後緩緩俯下身,舉著帕子,帕上滴下的水落在皇太後的臉上,“你不想死?”
皇太後猛地直搖頭,“你放過哀家!你放過哀家!哀家給你銀子!你去李家,找李長風給你銀子!你放了哀家!好不好?”
“放了你?”馮識玉哈哈大笑,“你好不容易落我手上,我能放了你?嘖,看你這麼害怕,不想死也行,那你說幾句好聽的話來聽?”
皇太後一時也不知道什麼是“好聽的話”。
馮識玉陰鷙的眼底一片殺意,“你就說,李錦珠是個畜生!”
皇太後驚愕不止,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出不了聲。
“李錦珠”是她的閨名,已有多年無人敢直呼她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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